历经短暂的黑暗,迎接的光明到底是多了些复杂,还有被冲淡的喜悦。——题记
翌日。
贺犹淮领着几个小厮抱着不少东西来到了若尘的房间。
“贺某贸然叨扰,还望常棣小友莫要生气。”
“不知您这是何意?”
虽然昨夜他也发现了贺犹淮在盯梢,但他不确定贺犹淮听到了多少。
“尹姑娘因为救我出了事情,贺某心中愧疚难安,但又怕扰了她的清静,便想常棣小友你代为收下。”贺犹淮如实道。
见他态度诚恳,不似作假,若尘微微拂袖,便将小厮手里的东西尽数收入了灵戒。
“既是如此,那我便代她收下这番美意。”
“不知她的情况现下如何?若是有用得着贺某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贺犹淮抿了抿唇,有些紧张道。
“她是因为前几日灵力耗费过大,这才中了毒,需得静养几日方可恢复。”若尘言简意赅道。
闻言,贺犹淮不由红了眼眶,“那她这毒……”
“有劳挂念,她中的毒我们会想办法,还请贺老先顾好那几位尚未痊愈的考官才是,如此也算是能安了我们的心。”若尘垂了垂眸,冷淡且疏离道。
眼下情况待定,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我知道了。”贺犹淮咽了咽喉间的酸楚。
他知道,他们这几个好苗子心里可能多多少少有些责备他。
那日若不是他非要将他们请去给他的同仁们救治,苏益不会因此中毒,再到后来变异蟒现身、山洞坍塌,而他还连累了尹翠翠。
都是他有些自作主张了……
若尘见他一副自知理亏的模样,并不想多言,兀自从灵戒里取出了几本寻常的医书看了起来。
贺犹淮见此,抿了抿唇,遂带着小厮走了。
等几人走远,若尘就收回了医书,将在袖间呼呼大睡的晚秋提了出来,揉了揉它的脑袋,“你这小家伙,成天就知道睡觉,也不知道找找她。”
“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再见她?”
忽地,若尘想起了那日一起合奏的那个曲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
经过一日的调理,樊诺曦对那外用药的抗拒已经减轻了许多,脸上终于没有第一次外敷时那般火辣辣的疼了。
当夜,黎梦晗正用沾湿的毛巾一点一点的将樊诺曦的脸擦净,其他人则站在不远处紧张的看着樊诺曦。
“翠姐,你要是疼的话,就说出来。”孟玉洁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衣服。
“哎呀,一点都不疼呢!”樊诺曦挥了挥手,试探道,“你们是不是偷偷换配方了?我怎么觉得这药用着一次比一次香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笑了起来。
看来,他们的努力没白费!
“我怎么感觉你们在笑话我?”樊诺曦动了动耳朵,听到了孟玉洁那有些压不住的笑声,攥了攥拳吓唬道,“婷婷,你是不是皮痒了?”
“没有,你听错了!”孟玉洁努力的压了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