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亦没想到是北越质子所为,思虑了会道:“他国质子到了我朝便是与我朝臣民没有什么区别。何况当初北越跟我朝谈和之时,北越说好不再侵扰我朝边境,如今公然毁约,想来是没把这质子当回事了。若真是他所为,臣以为当按照我朝刑律处理。不过,臣以为此事未必是那质子所为,怕是有内情。”
“左相说得有道理。”承帝道,他望了一眼裴歧,再望一眼他身后的裴衍接而道,“退朝。”
出了奉天殿。裴衍道问:“大哥,你说父皇招我们上早朝,是为了什么?”
裴歧道:“估计是为了三弟被刺之事。”
“那也是,我要去给太后请安,大哥不如一起如何?”
裴歧点头:“好。”
“大哥,这是梁虞小姐让我赠于你的。”裴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礼盒给他。
裴歧接过打开,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上边的刺绣精湛,一看便知是用了不少心思和功夫。
裴衍看着,调笑道:“这梁虞小姐真是用心啊。”
裴歧望一眼合上,塞到衣襟里,笑而不语。
到祥慈宫请完安,裴衍被太后留了下来,裴歧跟随众妃嫔皇子公主走出祥慈宫。
“太子哥哥。”五皇子跟着他出来,走到他跟前。
裴歧弯下腰,低笑起来,清俊的眉眼轻柔道:“怎么了?”
“太子哥哥,听说这几天你生病了,好了吗?”
“好了。”裴歧轻拍了拍他的肩。
“好了就好。”五皇子抱住他的腰,“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是母妃说等你病好才能去看。”
裴歧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小五,好乖。”
“太子哥哥,我能到你那里玩吗?”
“当然可以。”裴歧说。
“太好了。”五皇子转头看向姬妃,“母妃,我想去太子哥哥殿里玩?”
一边看着他们相处的姬妃点头。
裴歧带五皇子在宫道上走着,前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徐鞍恭敬地行礼。经过那日强闯裴歧的寝殿之后,徐鞍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张扬,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把他当回事,但是起码的礼还是行了。
裴歧抬头。徐鞍带领上百个护卫,中间押着一个黑衣少年。裴歧眉目一顿,朝徐鞍颔了颔首。徐鞍带领护卫往前走。裴歧拉着五皇子到一侧,他抬眸望向谢骋。
谢骋穿着一身黑衣,衣衫凌乱,墨发垂落在身前,手脚都被上了锁链,少年俊朗的脸毫无血色,一片惨白。谢骋抬起头也看他。他瞳孔黑沉如墨,周边眼白带着一圈血丝,此时的他很狼狈,望向裴歧的目光却是格外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