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田丰还给他的结果,是他已经快一步步混出长安官员身份了。
袁绍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就听到沮授回道:“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元皓。”
能对上的消息并不只有一处,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巧合。
“不过……”沮授话锋一转,说道:“明公且先不要这么着急。”
沮授将袁绍的表情看得清楚,也大概能猜到袁绍此刻心中所想。
他无外乎便是觉得,田丰在半年内都没有一条消息传回,反而让自己成为了并州的励志典范,必定是背叛了他。
但要沮授说来并不像。
他说道:“明公想想,倘若田元皓当真抱着投效并州一去不回的想法,他是不是应当让您觉得他死了才对?以他这河北名士的身份,大可直接寻找乔烨舒告知姓名,另改换一个身份出谋献策,而不是变成什么并州励志的典范人物,甚至被您以这样的方式获知。”
袁绍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话说得不错,若是没有了出自冀州的消息和这个元的姓氏,袁绍都不会这么快意识到那是田丰。
沮授又道:“再倘若田丰已经投敌,为自己身在冀州的家人考虑,他会不会让明公这样轻易地猜到他的身份,又会不会让自己以这般高调的方式出现在乐平月报?”
好像不会。
他若真要这么做的话,大可以等到乔琰进攻邺城得手之后,再有一出风光返乡的举动。
而不是让自己现在就暴露在袁绍跟前。
因沮授将月报已传递到了许攸的手上,许攸便也在此时开了口:“我同意公与的看法,这条月报上的消息,非但不是田元皓背叛明公的证据,很可能是他在给明公发出信息。”
袁绍奇道:“此话怎讲?”
许攸回他:“明公您想,田元皓来到并州的时候,乔烨舒已经对外宣告,要以刘虞为当朝天子,未过多久,便出现了公孙瓒击败刘伯安于滨海道、乔烨舒将刘伯安接回关中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并州的大多机密之物必定要向关中转移,难免出现暴露。”
“在这种情况下,元皓这个外人,到底是在并州能获知的东西更多,还是在关中能获知的东西更多?”
要是田丰身在此地的话,大概都要给许攸连说几句道谢了。
他就是一路被人推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又哪里是因为出于这种考虑,才将目光转向了长安。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走了背运。
但袁绍这会儿先后听了沮授和许攸的判断,已将先前被人所背叛的怒火收敛起来了不少,示意许攸接着说下去。
许攸说道:“在乔烨舒这边的人看来,这个冀州出身的元某,有一定的学识但不多,胜在踏实苦干。又恰逢长安朝廷确实缺人,就正好将他给提拔了上来。却殊不知,在他们觉得要通过夸赞此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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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拧了拧眉头,“若按你所说,为何田元皓时至今日也未曾将一点消息送回冀州?”
这是半年!不是半个月!
以田丰的智谋,袁绍不信他在此之前想不出一个报信的手段。
许攸道:“这或许正是元皓的聪明所在了。既然已经到了高位上,便不必舍本逐末,冒着暴露身份的可能,将一些我们也能以其他途径获知的东西送回来,还不如从未做出过什么越界的举动,让长安城中无人想到他是明公的人。但他也不能真在明公这里就是个死人了,还是该当给出个信号的。”
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月报,“这不就是这个信号吗?明公对自己的人是何等熟悉,哪怕是如此也必定能看出来,也自然会因为这个消息前往联络他。”
袁绍对此将信将疑,但见这份月报朝着另外几人的手中都陆续传了一轮后,他们都认可沮授和许攸做出的判断,他又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若这是田丰“通敌叛国,嫌贫爱富”的表现,那田丰确实是有点蠢了。
袁绍丝毫没觉得自己在问询之前差点对田丰的盖棺定论是不是也能算蠢,而是朝着在场的众人问道:“那以众位看来,我现在是该当让人尽快与元皓接头?”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明公觉得可不可行。”辛毗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