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对峙中,他先后以障眼法增兵迷惑张杨这头的哨探,又以他在徐州地界上兴修水利积攒起的民心发动下邳民众迎敌,更是将守城的战术玩得花样百出,总之,在庞统和孙观这一支势力到来前,始终是陈登占据着上风。
庞统还未抵达夏丘,便令张杨做出佯装撤兵之举,做出中路有变需要支援的假象,且令张杨不必刻意伪装,只需要按照正常发挥的“佯装”就行。
张杨不太理解庞统的意思,总之就是一边慢吞吞地往东边撤一边留意着陈登的表现,随后按照庞统所说北上而去。
在陈登的判断之下,张杨此举显然是在屡次进攻夏丘无果之后,意图用拙劣的办法趁机进攻下一处县城僮县。
如能得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计划,可以直接绕过夏丘这地方。
就是……执行这计划的人稍微蠢了点。
陈登当即出兵,意图在楼亭拦截张杨的队伍,谁知道北面还埋伏着庞统和孙观,直接将他堵死在了此地。
这几乎是与中路那头的交手同时发生的事情。
而后的情况便没有悬念了。
无论是守御设备还是府库存粮,楼亭都远不能跟陈登先前戍守的下邳相比,他对上的也不再是两位武将组成的进攻队伍,以至于在三日后还是被攻克了城关。
于是在乔琰接受了王朗赵昱等人的投降亲自抵达郯县的时候,陈登和陈到也被庞统等人押解了过来。
但让乔琰听下属说起也觉格外好笑的是,庞统都没觉得自己先说动了豫州沛国转投曹操,顺势说降了鲁肃,又在下邳击败了陈登,是什么需要值得他吹嘘的战绩,已算对得起君侯给他的凤雏之名,倒是那投降过来的泰山贼臧霸挺觉得得意的。
他早年间门身在陶谦麾下,与其部从中的徐州士人格格不入,甚至在前往东海郡述职的时候,时常被人当做贼寇来看待。
陈登虽然不是其中的一员,但他是被徐州士人推崇备至的存在,便等同于是臧霸的对立面。
臧霸这么一算,姑且不说他这一路来援令中路的战况进展顺遂,甚至俘获了关平,他的下属也给他添了不少战功啊。
陈登的父亲陈珪是被他的下属在淮浦抓获的,陈登被擒也有他下属的一份功劳,四舍五入——
就是他自己击败了陈登。
若非投靠了乔琰,他哪里能有这等翻身做主的机会。
这么一看,他这个投降投的不是一般的划算!
“所以君侯打算对他做出何种委任?”庞统问道。
臧霸这种性格,是能放心地将其用作下属的,谁让此人根本没有成为更大范围内统帅的野心。
但要如何用好他,却不太容易。
首先很肯定的一点是,不能将他留在琅琊郡了。
徐州既下,琅琊郡就变成了和袁绍正面接触的地盘,以臧霸的实力还不足以达成替乔琰戍守边界的目标。
这个地方是肯定不能让他待的。
一旦他受到更大的威胁,难保不会选择倒戈相向。
乔琰回道:“让他去扬州,告诉他,我很欣赏他的部从,但是他们此前没有经历过足够的交战,只是因为同乡意气的缘故到了他的手下。而跟随陶谦平定徐州境内的黄巾,其实还不足以算作正式的交战。所以我有意让他们前往扬州和山越交手,磨砺他们的实力,同时会定期将乐平书院达到年限的学子派遣过去在他麾下参战。”
“且让我看看他能否在与山越的交手中拿出令我满意的成果,也能否给我送去的这些潜力股提供一个发展的平台。”
要将山越从山中找出,实在是个很费事的工作,交给她麾下的正规军去做,也实在是太浪费人力了,尤其是考虑到还有各地的戍防任务的时候,这种持久战里的消耗更不是乔琰乐于见到的。
但巧的很,臧霸的出现无疑是填补了这种相对低端战力的空缺,且在山越是扬州难以根治的弊病这种普遍说辞之下,这种委任对他来说简直像是在高看于他。
吴郡四姓即将遭到的全面打击,又让扬州势必不会是世家繁盛的地界,对臧霸来说也是个合适于生存的空间门。
在加入了乐平书院学子的演兵试炼后,臧霸的部从也可以被小范围动兵的调派陆续瓦解,起码不会引发聚敛兵卒过多的动乱。
简直没有比扬州更合适于他的地方了。
同样身在此地的鲁肃不由合掌一拍,“此法甚妙。”
自打鲁肃转投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在庞统口中令他开启眼界的大司马本人,而乔琰的这第一个安排便令他不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