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路军队随同其军师陆议一道与其父吕布提前于原本的八月计划会合,宛然有着一派对冀州的虎视眈眈之态。
而冀州渤海国北侧的水域原本就有甘宁这位楼船校尉的坐镇,眼下又于泉州方向再添一路将领。
这番调动尚未尽数落成之时,这冀州幽州边境上便已有了一番一触即发的紧绷。
总算是因沮授高顺等人已和北面交手数次,这才镇压住了士卒内部生出的恐慌情绪。
可相比于北面的应对得体,坐镇南面的袁尚便要慌乱得多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凭借着父亲的宠爱看重,这平步青云之路无论如何也要走得比两位兄长顺遂得多。
然而先是西面的汉室朝廷为大雍所取代,大汉再非在名号上唯一的天下之主,又是邺城朝廷接连出现的丢地失人之况,再便是父亲因檄文的刺激而病倒,难以在此时承担起全部的朝堂重任。
所幸还有郭图等人对他做出了支持,在他和袁熙的二选一之中选择了他,并为他选择了一个随时可以回返邺城的坐镇之地。
按照袁尚刚到黎阳之后的想法,兖州新定,兵卒也因此前的内斗而损失惨重,倘若在此时发起北上的进攻,对谁来说都没有好处,而河内方向的曹操在乔琰的盘剥之下也该当算是“损兵折将”,谁知道是不是对他暗中提防,或许也不会给他这等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所在的位置最为安全,且最有可能寻到机会夺回兖州!
倘若他真能做成此事,父亲的继承人将舍他其谁!
但袁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以为已经被父亲放弃了的袁谭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候被急召还朝,并对他委以重任。
即便下属都告知于他,父亲的喜恶应当不会在须臾之间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只要他表现并无不妥,他依然是父亲最为倚重的儿子,他的担忧也并未在此时有任何的削减。
偏偏就在此时,袁尚收到了这样的两条敌方战报。
他在营帐之中往复走动,试图平抑住自己此刻的不安,却还是难免在下属面前说道:“太行八陉之中最适合用于进攻冀州的,便是井陉和滏口陉。现在这两处要道被堵塞,并州那边打不进来是不错,但我冀州也绝不可能再通过这两条路线进攻并州,以求谋夺出一条生路了。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
“可这样一来,那位征东中郎将便可以削减在并州驻扎的兵卒,将其往河内方向调拨了!”
乔琰的第三条指令对袁尚来说更是个令人恐惧的信号。
固然先有刘表在交州刺史张津的手下象兵那里吃了个大亏,按说知道此物存在的人都会对其做出一番防备,但知道要防守和知道如何防守那完全就是两回事!
当身在河内的将领中还有一位是曾经协助刘表攻破象兵的魏延之时,这份兵卒的调动在袁尚这里的威慑力也便更上升了几分!
将那第二条和第三条指令合并在一起看好像是在说——
此前在冀州北部的试探和西面的山中蓄势,都不过是他们在此前做出的假象。
既然天子身在司隶,那么自司隶补充兵力入河内,同时从并州增补兵力入河内,一举攻入冀州,好像才是对他们来说的最优解!
兖州的初定根本不能影响到他们在此刻做出的这番抉择,只因河内背靠着的洛阳和洛阳以西的长安对于乔琰的拥趸甚至到了能将她推上天子宝座的地步!
袁尚在得出这个判断的那一刻甚至怨怼起了父亲的偏心。
否则为何他会默许郭图将他给安排到冀州南部镇守的位置上,又为何要在这等时候对大哥青睐有加。
“我得做点什么来挽回局面……不能坐以待毙!”袁尚在军帐中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了一圈,忽然顿住了脚步,在脸色的一顿急变后做出了决断。
“对,不能等到河内军队全部抵达后被动挨打!”
到了那个时候,他是比曾经被乔琰击败的哪一位多长了两个脑袋四只手臂,竟能将其阻挡下来不成?
所以他必须先行一步快棋,打乱对方的安排!
但袁尚依然没想到的是,他因心中到底存有几分对乔琰发憷的情绪,稍稍迟疑了一瞬,这冀州青州与其相邻地界上的势力交锋中,居然是青州方向先有了动作。
不是袁谭在袁绍的教导选择先一步对着徐州这等一马平川之地出手,加大青州地界的防守进深,而是——
自臧霸被调度到扬州定山越之乱后,依然带着一小股泰山贼势力的孙观,联同其现在的上司蒋钦,自琅琊郡朝着青州北海国侵入!
这是……徐州那头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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