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个高大健壮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与我擦肩而过,我还浸浪在幻想之中,根本没有在意对方墨镜后的双目一阵闪光。
突然,脑后一阵劲风袭来,呼啸作响。
我心头大震,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袭警!?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跟别提看是谁背后偷袭,全凭着曾经严酷的训练养成的本能反应,尽力往一旁闪开一步。
本来要砸向我后颈动脉让我直接晕厥的铁棍,由于这点点的偏差,砸在了我的肩头,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疼得冷汗直冒,差点没掉下眼泪来,刚忍着肩头刺骨的疼痛,想都不想一个转身,用尽全力一个侧踹,蹬在偷袭者的小腹上,这才发现偷袭自己的,正是这个擦肩而过的高大中年男人。
可是,我对他没有半点印象,绝对没有得罪过他,肯定是有人买通他来对付自己。
中年男人被我大力一脚踢得浑身发软,拿不住铁棍掉在地上,蹬蹬后退了几步,才发现我居然懂得搏击之术,吓了一跳,见偷袭失效,果断的一个转身,飞快的朝着小巷的尽头逃跑。
我肩头剧痛,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消失在小巷转角处。想到刚才的一幕,又是一阵冷汗直冒。如果被对方的铁棍正中后颈的话,轻则晕厥倒地,严重一点的话,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谁人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
我实在想不到会是谁买凶袭击我,在局子这半年,基本上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唯一一次抓捕牌场的牌友,也只不过是小事,没必要被人恨之入骨吧?
我疑惑的用另一只手臂拿起铁棍,另一只手暂时是难以自如运转,掂了一下分量,暗叫我的妈呀,这根铁棍,起码有两斤往上,要是真砸中脑袋,那还得了?
突然,心头生出一阵刚烈的疑惑。
以刚才的偷袭者的刚壮程度,拿着这么粗的铁棍砸过来,自己就算不死,至少也应该骨折吧?
可是,怎么这一棍砸在肩上,只有一些火辣辣的疼痛,却没有伤到筋骨,这显然说不通。
我猛然醒悟,这个男人本来对准的部位,应该是我的后颈动脉,因为我及时闪避,才砸中了我的肩膀,以这样的力道,真要砸中后颈动脉,只可能是立时晕厥,
难道,这个男人,本来就只是想要打晕自己?难不成是想要绑架警察?
这个男人又为什么要绑架我,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冒险的地方?
我脑筋飞速运转,一个模糊的形象渐渐出现在脑海中,使得我心头大震,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我取出手机,飞快的拨打一个号码:“黑子,给我查一个人,大概一米八左右,架子雄壮,国字脸,”
形容完偷袭男人的大概形象之后,我咬牙切齿的道:“两天之内,你必须给我查到这个家伙是谁,在什么地方落脚!办好这件事,以后我可以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奶奶的,老子一定要把他挖出来!”
我恶狠狠的说着,不给对方谈价还价的机会,果断的挂断电话。
我并没有把被偷袭的事汇报给警局,很明显,别人是针对我个人来的。
如果没有猜错,绝对是私人恩怨,而且是那种见不得光的私人恩怨。
要是一立案调查,想要隐瞒都没有办法了,恐怕就是局长小姑姑也没办法压制可怕的影响。
没办法,我再次厚着脸皮跟死胖子请假,借口身体不舒服,不能回去上班。
罗军心情本来就不好,自然把我臭骂一顿,不过总算也是答应了我的请假申请,让我明天补个请假说明。
我不敢回宿舍,怕被人看出挨打了,只能找了个私家旅馆,随便开了间房,暂时混一晚再说。
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肩头的淤肿,叫了个外卖,草草吃了一点,打开电视看看最新的新闻,竟然看着看着就这样睡着了。
还在梦乡之中,尖锐的手机铃声将我惊醒,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虽然是夏季,不过天色还是没有亮。我暗骂谁这么不知好歹,一看号码,竟然是死胖子罗军打来的。
我一震,还以为自己被袭击的事情曝光了,惊得完全清醒,接通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罗局,有事吗?”
罗军急切的声音传来:“你搞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宿舍找不到你人!”
我还没听过罗军如此公式化的声音,心头更发虚,连忙回应道:“昨天感冒了,为了憋出一身汗,跟几个朋友去喝酒,喝多了,被人送到旅馆住了一晚,”
“废话少说!”罗军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解释,冷喝道:“不管你在哪里,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陈上给我赶回局里来。”
我越发不安,试探道:“罗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罗军喝道:“过来了再说,快点!”
我不敢怠慢,感觉肩头的伤势基本上没有大碍了,松了口气,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出旅馆的时候,才想到这是凌晨,根本就没有出租车,幸亏警局里这里并不是很远,我就当是一次锻炼,一路小跑着朝警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