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她打完又去做饭,吃完饭又洗碗,洗了碗家里的猪也该吃饭了,一切都收拾好。
我把自己藏在又湿又冷的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我偷偷爬起来,顺着小路,去了老房子,冬天的路面湿滑,我摔了几下才到。
说是老房子,就是木头搭起来的一间破房子,这个时候奶奶应该睡了。
我轻声喊了一声。
木门发出咯哒的声音,奶奶点着煤油灯,“月月来了。”
我忍不住哭出来。
奶奶知道,我又被打了。
她叹息一声,招呼我进去。
房间里四面透风,木板搭起来的床坐下时出一声响。
奶奶兑了盐水给我涂伤口。
奶奶的怀里总是热乎乎的,她一边拍我的后背,一边给我讲外婆吃手指的故事。
这个故事我听了好多遍。
她说,吃麻花一样,咯吱咯吱的。
我挡不住困意,来不及问麻花是什么。
寒风凛冽,这间小小的房子是我的避风港。
冬天的黑夜无尽的长,冬天也是。
小河里的冰变成了水,洗衣服的时候冷的刺骨,我的手冻成了萝卜,口子都裂开了,等到夏天又神奇的消失了。
但是冬天会再长出来。
柳河村的夏天不热,我偶尔会躲到荫蔽的山坡上偷会儿懒,但是蝉鸣声很恼人,听得人心烦。
我像往常一样背着背篓去割猪草,背篓还装满,我听到很多吵吵嚷嚷的声音。
下面很多人往一个地方跑,我听到他们说,大城市来的,来搞资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