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失笑,胸口随之升起一股热意,心跳又开始加快。
我掀到那一页,像对待珍宝一样,把那篇“论母爱的有私性”的杂谈读了数遍。
其实是为了回味那个名字吧。
我笑着,又苦涩起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感让我倍为折磨,一边欢愉,一边痛苦。
不敢深究,又不得不面对,背伦的罪恶感让我如患病一般神经衰弱,每天在道德的自责中反复挣扎。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我无法自救,在爱与德的两难境地中,我选择小心翼翼地踩在中间那条线上。
9
于棉
老师对于我的文章发表表示极为高性,为了庆祝这个“历史性”的启程,他邀请我去他家做客,顺便交流一下对朦胧派诗歌的认识。
“你师母很会做菜,你一定会很满意的。”他微笑着说,眼睛透过镜片凝视着我。
我激动又紧张,不知道如何处理我所得到的这一殊荣,毕竟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他,这般拥有他深度宠爱的却只有我一人。
“老师,家里没人欸,师母呢。”
于凡
“于凡。”那个叫苏眠眠的女生轻轻喊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
“你,你下午放学,能先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吗?”她很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我。她不再像一只骄孔雀,偏马尾少见地放下来,长发柔顺乖巧地披在肩后。
她穿着蓝色格子裙走在我旁边,拘束又小心翼翼。我却苦恼着如何在这一次彻底拒绝她的心意。
姐姐今天很晚很晚才到家。明明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她却晚回家三个多小时。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正准备出门寻她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奔过去打开门,“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未出口,便被她的面容惊骇回肚子里。
非常怪异,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苍白疲惫的脸色,病态的白,无一丝血色。
她的眼睛是暗哑的黑,彻底的空洞死寂,没有一点人气和光亮。
她神色木木的,僵硬的,没有表情,却感觉到一股破败和死意。
“你这是,怎么了?”我颤巍巍地挤出一点儿声音,伸出手想要扶她,却发现胳膊抖得厉害。
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仿佛一碰即碎,仿佛风来即灭。
我手指刚碰到她,她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登时全身强烈战栗,猛地闪避我的触碰,狂颠地冲进厕所,整个身体都趴在马桶上剧烈呕吐。
“姐,姐!”我大喊,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像有个黑洞在吞噬我的理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崩溃地哭了,眼泪决堤一样淌过面颊,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然意识到那个未知的事件正在完全、彻底地击垮我的姐姐,这个认识让我全身发寒又发热,冷汗瞬间布满我的脊背。
“姐……”我绝望地搂紧她的后背,听着她毫无止境的呕吐,好像是要吐到泣血,要吐到把五脏六腑全部呕出来。
每一声呕吐都像在贯穿我的心脏。
“你说话,你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告诉弟弟,无论发生什么,我和爸爸妈妈都能帮你解决。”我把她拉起来,把身子扭过来对准我。
她嘴角流着液体,整张脸却还是麻木的空洞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死寂。
连绝望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