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老夫人那边的潘婆子也不是吃素的,站在院外蹲守了许久不见魏妆出来,便转而去到她倾烟院中,假作借口要传话,以此确定魏妆是否还睡在房里。
所幸魏妆从?小侧门操近路,没被识破,听见潘婆子咕咕叨叨在院里说话,就启口唤了声沈嬷去应付。
隔天晨起魏妆的唇肿得嫣红,谢敬彦唇角亦有咬破之痕。晨昏定省时罗鸿烁问将起来,她就借口说让贾衡代?买烤串,吃得上火了,谢敬彦则说熬夜上火。甭管府上捕风捉影,总之没撞见她人都?不算。
入夜沐浴,那颈下被他吞得红灼,三五天才淡下去,不忍见人。她亦将丫鬟打发出去,没让在旁瞧见。
近日两人没说过话,像是心中都?隐着那层私密。
他可谓风光无限呐,在球场上的表现,不知?惹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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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彼此无话可说,可她若是故意对他示意,估计谢敬彦也能豁出去竭力赢得比赛。魏妆对他那副脾气还是了解的。
只?春日妍妍下,她睨着他流光漂洄的深眸,却不愿赏这个脸。
魏妆便扭过头,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草坪上,谢敬彦掌心力道收起,矜贵脸庞浮出淡淡讽意。分明?看穿她眼里的担忧,必是在担心她当掉的半块玉璧吧。
他虽有数个办法让她赎不回来,只?他不打算那么做。
连日比赛,这女人风头无两,被帝后及太后、德妃叫去北向台上观赛,惹来多?少注目。
都?在传言她得了太后的抬爱,她竟是半点不担心接下来的赐婚梁王。
为了能赢比赛,可忍得下对梁王嫣然?巧笑。同样的,却不肯赊赐给自己一个鼓励眼神?。
他的心她难道还没感?受得到么?堂堂陵州谢氏宗主,十多?年为人夫婿,换来卑微求祈,他所能屈膝的已然?超乎过往。
谢敬彦可从?没做让魏妆输的打算,无论?是先前的谢三公子,还是前世婚后的自己,从?见到她的那一瞬起,他就不舍得叫她作难。
哪怕夫妻感?情淡薄了,照顾她也是自己平生之责任。前次演练,虽然?他临时踢赢了梁王,却也只?会让人觉得宣王胜算更盛,让之后押梁王的注翻升更多?。
唯她对他从?无信任,还专程跑来云麒院质问一番。
质问也好,且把那些过往种种说清楚,省得耽于心中折磨。
但万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杀出来了。
太子高纪一贯谦逊勤仁,但人之谦逊可分两种,一种是博知?之谦,一种则为退怯之谦。高纪显然?归前一种,他出赛只?是不想让焦皇后为难罢。
陵州谢氏肩负太-祖-帝密布的使?命,当皇储纷争、朝局不稳时,当罔顾私情,择一贤明?果决者,继承大业。
谢敬彦接手宗主事务后,起初并未在三王之间?做出选择。客观而言,淳景帝的三个儿子各有千秋,且太子内忍含蓄、身世存在疑问。他便利用在刑部蛰伏期间?,一面在边关打听庆王旧部,一面观察各王表现,而后才确定了助力太子高纪。
皇后薨逝后,朝廷势力分作几股,暗中拔剑弩张,皇帝又逐渐偏听偏信,沉迷修仙炼药。那时太子处境困窘,谢敬彦便出现在他面前,提议假借行巫废黜去冷宫,让宣王梁王在外面争个水深火热,而后暗中布局,出其?不意地攻出重围。
因而在此时的太子眼里,谢敬彦还只?是御前得力的修撰,二人并无深入交道。
谢敬彦噙起薄唇,但赢不赢太子他自己说了算。就算魏妆薄情,他能多?赚点银两自然?是乐事。
好在前世与高纪君臣交厚,时常练球,对高纪的运球与布局特色十分清楚。比起其?他队来说,胜算更多?。
谢敬彦睨了眼看台上姣艳的女人,想起那屏风后动情一幕,这几天宿在营房里,心里念的想的都?是魏妆。她似有媚香之毒,沾染了两世都?割舍无力,只?须唇齿尝过那香软酥柔,便总在脑海里晃荡,能把他吞噬。男子冷凛地拂开目光,不再被她扰心。
旁边队友经过,顺着他视线一看,唏嘘道:“啧,修撰还在看?说来你与这魏家美人儿可谓有缘无分,待球赛结束,一个尚驸马,一个侧王妃,今后都?是天家人了!”
谢敬彦面色淡漠,陪着付之一笑。
——至于梁王想求请赐婚,却是想都?别想。
他前几日就已嘱咐暗卫,将口风透露给梁王妃母族霍家了。霍家怎么可能同意,霍家女子历来生育都?较晚,梁王妃的母亲亦是在婚后三年才生下的她,如今与梁王才成亲两年多?,还可以再等等。
哪怕不愿意再等,侧妃也须霍家自己送进去,以霍家百余年累积的实力,连先帝都?须见面客气来着。
隔天便听说霍夫人把宫里的祝老太医请去了府上。具体怎么做,谢敬彦大可放心,那霍家不是吃素的,必然?今日就会有动作表现。
至于饴淳公主,在他谢三眼里根本不足为虑!
赛事很快就要开场了,锣鼓声敲得激烈起来。谢莹两眼盯着场上,又频频在看台搜寻奚淮洛的身影,却不见他出现。
她下意识又去找了林梓瑶,竟也没有。但转而一想,奚四郎下午便要决赛了,此时应该在营房里休养生息吧,而且他们梁王队的队员也只?来了三四个,来看看赛况而已。她便收起心绪,专注等待踢球。
但见她耳垂上的琳琅如意耳环一晃一晃,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顿时把附近的铸钱监裘二小姐与宣威将军府的谬小姐目光吸引了过去。
裘二小姐皱眉道:“呀,那对耳环怎的十分眼熟,像是你我一块儿打的,你的耳珠是桂花形,我的是牡丹形,不会认错。上回谢侯府办寿宴,我赴宴路上顺道去首饰坊里取了给你,一直没见你戴,莫非是被她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