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守门不可出声、不可乱动,这是军中铁律。
宣榕见怪不怪,又补了句:“他们?不知的话,眨眨眼?”
两个?侍卫眼皮疯眨。
宣榕了然,伸出一根手?指覆在唇前:“先别告诉他们?。”
两个?侍卫继续眨眼。
跨进门,见府上甚是安静,她侧头问道:“呀他俩都不在家呀?出去忙事儿了?”
两个?侍卫使劲眨眼——然后在宣榕看不到的地方,眼皮抽了筋。
公主府占地不算太广,但规格制式参照亲王。亭台楼阁、池轩水榭,一应俱全。后院几声鹰啼猫叫,就知府上狸奴和苍鹰又在你追我?赶、鸡飞狗跳。
按照以?往常规,宣榕归府,若是父母不在家,她都会先去后院和苍鹰们?打声招呼,然后抱着猫看会书。可是今日,她一反常态,先回了房间。
府上侍从看她一路走过皆是惊愣,宣榕便一个?接一个?嘱咐道:“等爹爹娘亲回来,别告诉他们?我?在。”
侍从不少是看着她长大的,捂嘴笑道:“是!”
“好嘞郡主!”
“遵命!我?保证守口如?瓶!”
等回了房,房中布局典雅,门窗紧闭,但桌椅床铺皆一尘不染,木几上瓷瓶里,还插了支尚带雨露的红梅。看得出有人打扫整理。
而房中墙壁造为?书架,林立书目令人眼花缭乱,范围广而深。
书架最右侧,按照宣榕年纪,分门别类收集她每一岁作的文,哪怕是她旅居在外几年,父母也将她寄回的书信文章,令人誊抄好,装订成册,有条有理地摆放在上。
书架后,挂了一排三张古琴,琴穗随她带来的风轻晃。
宣榕先是踮着脚尖,在书架顶层扫视了一圈,没?见到想?找的东西?,不由纳闷喃喃:“娘亲又乱收拾,这是放到哪去了?”
于是,她又在内室、茶阁、琴台找了一遍,都无影无踪。最后还是掌管府上事务的叶竹看不下?去了,笑着来问:“绒花儿,你到底要找什么?呀?”
宣榕便问:“那把藏月,我?之前放书架最上面的。”
叶竹很是和蔼地道:“哦那把弯刀呀。在这,郡主跟我?来。”
说着,她又带宣榕走进内室,来到梳妆台前,打开?最下?面的匣子。只?见琳琅满目的饰品上,放了一把堪称艺术品的弯刀。
宣榕:“……”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都差点去武器库找了,娘亲是怎么?想?的,把藏月搁这?”
叶竹悠悠道:“那还不是看您小时候,戴这刀,就是当装饰戴的。殿下?许是觉得,一件物品,不是看它制作出来是为?了什么?,而是看它现任主人用它做什么?,以?此来分类嘛。您想?是也不是?”
宣榕甘拜下?风:“……不愧是娘亲,想?法实在不同常人。”
找到想?要的,她便温声让叶竹先去忙了。
叶竹笑吟吟的:“好。绒花儿晚上想?吃什么??”
宣榕拿起那把刀:“随意。”
叶竹“哎”了声,又道:“中秋月饼还留了几个?,是你最喜欢吃的田记。在冰室里,要不要先拿来给你垫垫肚子?我?再炖碗甜粥。殿下?和大人今晚可能都要忙很晚。”
宣榕便点了点头。
合门声响,房里只?剩了她一个?。
她定定地注视着这把刀。
藏月实在是一把漂亮的刀。
哪怕是它的仿制品,外鞘也璀璨闪烁,数不清的宝石让它几乎能变成权贵身上的装饰品。
她拇指用力,想
?要推开?刀鞘,但没?推开?,一看侧边,才恍然又被上了锁。便按照记忆中的法子解锁,再一推刀鞘,这次,一捧寒气逼人、一弯银刃如?雪。
刀刃上,少女眼眸如?琉璃,眉间红痣似朱砂。
她合起刀,纤长白皙的手?一转,耍了个?漂亮的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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