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陆婉再一次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梳妆打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天,终于终于,还是来了。
陆佑年开门进来,笑着恭喜道,“我家的小婉,今天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陆婉还是觉得不安,“爸,今天的婚礼,会一切顺利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真的是怕了,她再也无法承受独自一人面对一群的媒体记者,所有人都在问她,为什么新郎官跑了,为什么她会成为弃妇。
从始至终,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顾太太而已,哪怕只是虚名,哪怕顾简之不爱她,哪怕顾简之爱的另有他人,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嫁给顾简之。
陆佑年笑了笑,“小婉你放心,今天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了,顾简之他不敢胡来,若是他敢胡来,我就用宋素华和时绾绾的命来为今天的闹剧买单!”
只要过了今天,他就可以拿到华龙的股份了,等陆氏彻底和华龙捆绑在一起,顾简之想要再对陆氏动手,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伤敌一千也得自损八百,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顾简之自然不会做。
有了华龙,陆佑康的那笔钱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至于陆佑康回不回来,都无所谓,死了倒更好,他一样有办法把那笔钱占为己有。
以前他留着陆佑康,支持他,是因为陆佑康还有用,研制出的药能帮他赚不少的钱,与其说那是他的弟弟,不如说是他的赚钱工具。
可现在陆佑康被顾简之折磨得厉害,很可能以后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更别提做研发这种高精度的事,过程容不得一丁点的错误。
陆佑康废了也好,那么医治时绾绾的解药,便只有他有了。
幸好只有他才知道陆佑康海外研发基地的位置,只要掌握住了这个,就相当于捏住了时绾绾和顾简之的命脉!
婚礼在江城五星级酒店举行,第二次的婚礼,许多来参加的记者都是抱着看八卦的心情来的,谁都知道顾简之上次逃婚的事,如今又乖乖地回来,看来是有什么把柄被陆家抓住了,不得不屈服。
就连有个私生子都顾不上了,还是得娶陆婉为妻。
敢把顾简之逼到这个份上的,恐怕江城也只有陆佑年一个不怕死的做得出来了。
而休息室门外,顾简之正静静地站着,但路过的人几乎没有敢靠近他的,只是远远地客套说一句恭喜便赶快过去了。谁见过这么冷冰冰的新郎,婚礼当天,脸上竟然一点笑容都没有,反倒浑身散发着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顾简之推开门,看到陆佑年和陆婉正在里面。
“简之,你怎么来了?”
陆婉有些惊喜,今天的顾简之穿得异常帅气,一袭黑色的西装礼服把他完美的身材修饰得更加挺拔,丰神俊朗,和她想象中的新郎一模一样。
试婚纱的这几天,顾简之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一些,不似之前那么冷冰冰的,虽然她也知道,顾简之是因为宋素华才会这样,但对她来说,能够有如此微小的改变,已经实属难得了。
顾简之淡淡扫了陆婉一眼,“陆婉,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父亲说。”
陆婉担忧地看了一眼陆佑年,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不过他们之前交易什么她不管,只要今天的婚礼能顺利进行就行了,这个她还是有把握的,便听话地出去了。
顾简之的目光重新定在了陆佑年的身上,冷冷质问道,“我母亲和解药呢?”
“等婚礼结束,我自会双手奉上,不过我想要的东西呢,不知道贤婿准备好了没有?”陆佑年所指的,自然就是华龙的股份,这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你的解药可以作假,我的股份可做不了假,陆总若是有诚意,先把母亲给我,否则,我也确实很难相信你。”顾简之慢悠悠道,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倒是不着急了,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就等着陆佑年按耐不住了。
“顾简之,你想耍我???”陆佑年死死地盯着顾简之,他之所以把婚期定在今天,是因为这两天急需一笔资金周转,陆氏集团强撑了一个多月,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若再没有资金进来,恐怕缺口会越来越大。
前段时间靠着陆佑康的那点钱,还能勉强遮掩遮掩,可这一次,不是小数目随便就能藏得住的了!
如果暴露了资金的缺口,那对陆氏来说将是致命一击!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我今天既然来了,那就代表我是有诚意的,若陆总想空手套白狼就得到华龙的股份,那恐怕是把我当成孩子耍了。”顾简之缓缓道,“总之,我没有见到我母亲,我是不会给你股份的。”
陆佑年咬咬牙,“好,那我就给你,顾简之,你若是敢耍我,敢出花样,我会让宋素华和时绾绾下地狱的!”
“别忘了,时绾绾的解药还在我的手上,你想要她活,就必须听我的!”陆佑年狠狠威胁道,现在他满心只想尽快拿到股份,可偏偏,顾简之要用股份吊着他的胃口。
说完,陆佑年打电话给下属,宋素华就被人安排着押了出来。
“你母亲很快就会来了,那我弟弟呢,他来了吗?”陆佑年问道。
“想不到你还记得有个弟弟,你希望他来吗?或者是,你希望他还活着吗?”顾简之反问道。
陆佑年扯了扯唇角,一脸无所谓道,“如果顾总觉得他有用,那便留着继续折磨好了,至于活不活的,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陆佑康死了更好,那海外基地的一切,就都是属于他的了,而里面拥有的所有秘密,从此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什么事都不会说出去。
而在休息室里的一切,都被房里的摄像头录了下来。
在另一个房间里,陆佑康坐在轮椅上,双目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陆佑年,红得似能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