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在意,只当在雪地待太久。
老板娘已经打开折叠椅在她旁边坐下。
抽着烟管,迎着夜景,看她调颜料画画。
老板娘笑着说,有点想买画的心思了。
后来听老板娘说:“附近旅客少,检查站前天就封山了。”
难怪来的时候没见什么车辆。
黎影换笔刷上色,随后,老板娘收起烟枪,“男朋友吗,蛮矜贵一少爷。”
黎影认真且严谨:“不是。”
老板娘细细的柳叶弯眉微挑:“难道结婚了?挺疼你的啊,一趟行程几千公里,专门包下这里只为给你安静画画。”
黎影揉了揉画画发麻的手腕:“没结婚。”
碍于客人隐私,老板娘虽惊讶,但不作打探:“四九城的吧?”
并不等专心画画的黎影有回复,老板娘自顾自地说,“腔音浓,一听就是地地道道的京爷。”
说的是徐敬西。
“我在这里四十六年,见过的情侣数不胜数,都是来旅游度假,唯独你们俩位,一位来喝酒,一位来画画。”老板娘看向黎影,“俊男靓女啊。”
她一笑而过,觉得吧,老板娘想哄她掏腰包多住几天。
等老板娘离开去忙事,黎影孤独坐在沙发里,塔塔亮晶晶的狐狸眼望她。
她跟塔塔去山上看星星,一会儿躺雪地里,一会儿和塔塔玩。
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
“百分之四很多了,我老子顽固。”响起李修铭惬意的腔音。
茶室内,那壶泡好的白茶还没来得及动,铃铃两道铃声打断。
李修铭悠哉拿起手机接听,那边是他的保镖,刚听完,噌地起身,面无表情提前打开门。
“徐先生,您的人发烧,睡在观景台。”
不等坐在主位敲电脑的太子爷过来推开,李修铭死死贴在门边:“后山观景场的沙发。”
徐敬西大步离去。
她身上盖了件厚毯子,脸红得不正常,她以前是养在鸡蛋壳里供着吗,身体动不动这病那病,徐敬西走过去,俯身抱起她。
她立马圈禁男人的脖子图安全感:“冷…”
额头栽进男人的胸口,温度烫人。
酒店一直有安排医生进驻,供旅客私人保健体系,倚在门边的太子爷瞧着这位三流医生,量体温,把脉,给一盒退烧药,多余的没再有。
小姑娘昏睡在沙发,就只是发烧?谁他妈治病这么简单的?这令他不悦地皱眉。
翻了下手机,寻到号码拨通。
“借个医生过来。”他言简意赅。
那边表示震惊且难以置信:“你怎么在新缰?病了?你啊?”
徐敬西解释:“朋友病了。”
床边,三流医生弯腰,老板娘扶起昏睡的小姑娘喂药,小小声提醒:“我们先吃药。”
她毫无意识,老板娘只能求助伫立在门外打电话那位。
徐敬西进门,随意放下手机:“她不吃就不吃。”
医生和老板娘默默退开,不敢回话。
稍微观察这位京爷的神色,一脸的不耐烦。
他朝床边的椅子坐下,俯身,撩开她额间的湿发,小姑娘稍微有了点反应,张了张嘴:“药呢,先生。”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