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刚下体育课回来,身上的运动服还没换掉,鬓角还沾染了些许水珠,看上去刚刚洗过脸。
他站在我的桌前,微微俯身,往日里还算温和的鸢色眼睛带了点点利光,仔细地注视着我红肿起来的鼻梁。
本来已经没那么疼的鼻子,在太宰的目光下,又开始火辣辣的烧起来。一直憋在眼睛里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汇集在捏住我脸的手指上,还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哭什么?”
太宰意外的很平静,他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指背细细擦去我眼睫上的眼泪,湿漉漉的触感让他在细软的眼睫上多揉了两下。
“有去医务室吗?”
我发出嗡嗡的鼻音:“去了……”
他嗯了一声:“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就是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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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听我说话,一边拿起被我放在桌上的冰袋,替我敷在鼻梁上,让我被冰袋冰得发凉的手解放出来。
“所以是怎么弄伤的?”
提到这个就很委屈,我一边流眼泪一边把自己误会了二年级学长,又自己被自己丢出去的饮料瓶砸伤的事说出来。
结果没等到太宰的回应,身后先爆发出一阵大笑。
“救命……为什么会这么搞笑啊你,这种水平还去救别人吗?准备通过自伤吓倒对方吗……”中原中也的嘲笑还没落地,就被太宰一脚蹬了座椅,中原中也非常灵敏地跳起来,躲了过去。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太宰治你有病啊?想打架?”
太宰治连脸都没侧过去,仿佛刚刚动脚的不是他。
反倒是我,猛地将脸扭过去,怒瞪着中原中也。
“……怎,怎么了啊?”中原中也很少被女生这样直勾勾看着,而且那双眼睛里还泛着水花,有些不自在,“好吧,我不该嘲笑你。”
港口黑手党里哪有会哭的人啊!
“别理他。”太宰治伸手将我的头转正回来,将冰袋重新贴上去,“肿的有些厉害,如果明天还没好转,就去医院看看。”
他将脸凑到我的侧边,去看冰袋下红肿的地方,另一只手抵在我的后脑,一直在安抚性地轻微揉搓着。
我能感觉到太宰专注的目光,以及浅浅打在我脸边的呼吸。
“太、太宰……”
“嗯?”
“好像不是那么疼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嗯。”他嗯着,却没有松开手。
“喂,你们两个别无视别人啊?”中原中也重新坐回去,颇有些不满地开口。
刚接了热水回来的酒井佳奈路过,用一种非常安详的语气对中原中也说:“中原同学,你不觉得他俩之间是那种‘狗走在路上都要被无故踢了一脚’的氛围吗?此时还掺合进去的人,得有多想不开。”
中原中也的反应:“你说谁是狗啊??”
坐我前面的松山结衣被中原中也捕捉的重点笑到肚子疼:“你是什么气氛终结者吗,还是什么情商负下限的单细胞生物啊?都这样这样了,你还没感觉出来吗?”
松山结衣比划了一个伸手擦眼泪的动作。
中原中也瞪着眼睛:“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不要做谜语人啊!”
松山结衣:“……”
松山结衣:“你真没救了。”
冷漠转回头。
一直到放了学,中原中也看了看时间,等在门口的时候,提着书包,懒散地晃荡到校门外的报刊外面,站在摆了一整个桌面的杂志前,随手拿起一本班里同学经常互换漫画书刊,哗啦啦翻着,还时不时发表嘲讽言论:
“这什么东西,这也好意思叫异能?”
“哈,明明重力才是第一帅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