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场了,事情就好办了,民警掏出来的证件比啥都好使,三两句话,经理便主动放他们进去了,同时叫来了今天负责接待刘总和安律师的服务员,让他带着林律一行人来到了楼上的单独包间。
不开门不知道,一开门,大家伙都被吓了一大跳,包间里面几乎已经没法看了,各种酒水的污渍扑洒在地毯上,玻璃瓶和餐盘的碎片也散落一地,到处一片混乱,尤其是围绕沙发和桌子附近那块主战场。
林律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他一眼就看见了倚在沙发边缘,身上一片狼藉、血渍酒渍汗渍等等脏污不堪的安和。
只见他双目紧闭,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跟额角、脸颊、唇角破口流出的红色血液形成强烈对比。
这一幕直把林律看的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都忘记了呼吸,几个箭步冲到安和身边,双手捧住安和的脸,轻轻拍了拍,嘴里急切唤着:
“安和,醒醒,安和!你怎么样?快睁开眼看看我!”
其余人也跟着涌了进来,除了两位民警比较淡定之外,就连见多识广的大堂经理见到这个场面,一时也被惊的呆住了。
头脑一片混沌、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安和,在半睡半醒间依稀听到了,令他感到无比熟悉与心安的声音。
他在黑暗中挣扎着醒过来,感觉到有两只手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脸,他的神经一紧,以为是那个王八蛋醒过来了,又来骚扰他了,身体下意识地反应,狠狠握拳挥了出去,嘴里微弱地喊,“滚开!”
他使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实际上也不过是虚软的一击,林律都没怎么躲,安和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腰侧,他身体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心疼的快喘不上气儿了。
同时他也为安和醒过来而松了一大口气,安和此刻浑身上下看起来状况都很不乐观,他不敢轻易挪动他,只是轻轻的拥住了他,不住在他耳边说,“是我,我是林律,安和,是我……”
安和努力睁开了眼睛,这时他看东西还是重影的,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长什么样,但是脑子里尚留有一丝清明,他听出来,也闻出来了,面前的人是林律。
但他还是有些不敢信,怕这些都是自己吃了药、又喝了酒之后出现的幻觉,他使劲睁着迷蒙的眼睛,声音微弱地反复确认,“林律,林律,是你吗,林律……”
林律不知道自己已经心疼地流出了眼泪,只是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不停地对安和说,“是我,我是林律,是我……”
安和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神经一松,又昏睡了过去。
林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安和披在身上。
这时他才有余力看一眼房间内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刘总尚处在昏迷中,他的情况比起安和来,只会更加严重,他现在对外界完全是无知无觉的状态。
林律眼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片狼藉的地上其中两个、不甚起眼而且看起来未曾开封的小物件,他的目光一紧,脑子里马上联想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众人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见刚才还扑在安律师身边跟他说话的林律师,毫无预兆地一跃而起,快速走近躺在地上的人,抬起脚就踢了过去。
如果不是刚打完救护车电话,蹲在刘总身边的民警反应快,马上拦腰抱住了林律,就他这一脚,踢实了的话,估计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可能当场就要再断上几根肋骨、同时大概率会面临着脏器破裂的极大风险!
盛怒之下的人短时间的爆发力往往都非常强,何况是个头高还经常锻炼的林律。
民警一个人明显拦不住他,另一位民警也反应过来,从几步开外飞奔过来帮把手,两人一起拦着林律,不让他再继续做出伤害目前已经无行为能力人士的,不理智行为。
然而,林律此时已经怒火攻心,一双眼睛烧得通红,整个人都濒临失控的边缘,两个人眼见着都不一定能控制的住他,小赵和樊柳怔愣了一瞬之后,也赶紧上前去帮忙。
其中一位民警一边拉住他,情急之下大声说,“林律师,故意伤人是犯法的,你是律师,你不能知法犯法啊!”
林律不为所动,挣扎着仍然要冲上去揍人。
最后是樊柳冲林律师喊出,“快停手!林律师!停下来!安、安律师还等着你送他上医院,你快看看安律师……”
果然,这句话管用,话刚说完,两位民警就同时感到手上的力道一松。
林律停止动作后,两位民警皆同时松了口气。
林律挣脱了他们的控制,脸上的泪痕还很明显,睫毛仍是湿的,小赵和樊柳是在场清醒着的所有人中,最熟悉林律的,他们从未过见林律师生起气来能这么可怕和疯狂,不过他们知道他和安律师的关系,对于林律师的反常表现,他们虽然会觉得害怕,但心理上都能表示理解。
进门后他们也看到了,安律师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即使不清楚过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房间内,躺在地上的刘总,心生怨怼,这房间在他们进来之前,很明显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肯定是他干了什么坏事,不然好脾气的安律师绝对不会对他下此狠手。
林律回到安和身边,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四肢,确定都只是皮肉伤,然后才双手穿过他的腋窝和膝弯,轻轻把人抱了起来就往外走去,民警也不敢拦他,不用说他们也都知道,林律师这是要送人去医院。
小赵对樊柳说,“我留下来,这边交给我处理,你快去给林律师那边帮忙吧,”说着他看了眼林律出门的方向。
樊柳点点头,拍了拍小赵的肩膀,随后就快步跟了出去。
林律一路小心翼翼地抱着安和下了楼,直到下了电梯走出会所,都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来多问一句。
无论是躺在他怀里身上带血、一直昏迷不醒的人,还是一脸阴沉可怖、让人不敢直视的抱人的人,都叫路过的服务员感到避之不及。
樊柳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出了会所的门后来到林律的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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