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不情不愿地缩在沙发上,困得直打哈欠。
霸气宣言只在说的时候爽,但过后她心里就开始发虚。越溪明笑得越温柔得体,她就越觉得此人可怕。
尤其是她的手腕被越溪明紧紧攥住,想动一下都不被允许的时候。
看看看,这个女人终于暴露出她偏执的一面了。
早在之前,宿雨她们吃完饭就先走了。越溪明则硬拉着她回到工作室,说是要赶设计比赛。
她善解人意地陪了一阵子,谁知道这一赶就是好几个小时。
眼下四下皆寂,马路上车流也渐渐稀疏,然而城市中心的大楼还亮着灯。每一扇明亮的窗前都有几个可怜打工人。
城市的灯火早已经替代了月亮,白天与夜晚不再分明。
乔漾玩了会儿手机,实在想睡觉。
索性拎着自己的包包,从越溪明身后垫着脚尖走过,小心翼翼地挪向工作室的大门。
“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背对着她的越溪明突然发声,把人吓得一颤。
越溪明不紧不慢地开口:“那陪我加班也是应该的吧。”
乔漾撇撇嘴,又步伐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小沙发上。
她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明明逼越溪明承认了她俩的关系,但为什么到头来好处一点没捞到,还总是在吃亏?
不仅人对她十分冷淡,还逼她熬夜!
乔漾困得脑袋晕乎乎的,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索性往沙发上一躺,直接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越溪明还坐在缝纫机前,而自己身上盖了条毛毯。
她晃悠着爬起来,看了眼手机。
凌晨2:30。
越溪明透过面前的玻璃,瞄见举高手机、满脸写着茫然的乔漾,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她轻声道:“再睡会儿吧,半小时后我送你回家。”
乔漾揽着毛毯缩进沙发里,闷声道:“哼,我可比你能熬夜。”
“熬夜做什么?”越溪明随口问。
乔漾眯着眼睛歪头:“画画啊,我一个可怜的omega,不努力连宝宝的奶粉都买不起了。”
她越说身体越往下滑,声音也越来越小:“我就白天上课,晚上兼完职再回出租屋画稿……”
越溪明垂眸听完,一言不发。
有些苦难就像盐。一把盐没入水中渺无踪迹,但水已经不可避免的变味了。只有喝水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它有多苦,多咸。
半晌,越溪明仿佛不经意地开口:“你可以不用离开乔家。”
她还是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照顾的小青梅突然执意离开她,要独自在外摸爬滚打。
沙发上的人蜷缩成团,远远的飘来声呢喃:“我不喜欢……”
后半句没入黑夜中,乔漾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