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攀岩全能赛现场,满室气氛焦灼。
观众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岩壁上两名运动员破局的可能性,得出的意见相当统一。
难。
太难了。
不是一般的难。
观众席里有不少人是以资深攀岩客自居的户外大佬,一眼就看出了这两条线路的艰险之处。
“哦,我想即使是余在酋长岩遇到的那场雨,也不会比现在的岩壁更糟糕了,起码那场雨不会让岩壁被彻底浇透!”
“手短腿短的人就是会吃亏,如果在野外遇到这种完全够不着的情况,我的建议是直接放弃。”
“果然是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吗,这两条线的美学造诣很高,难度也不容小觑。”
他们代入自己,怎么都想不出更好的解法,很快就皱紧了眉头。
而在亲眼目睹到余曜和约翰尼齐齐停留在1分区就止步不前时,攀联主席亚尔培特在心里把连同场馆建造商在内的一切相关举办方人员都狠狠骂了个遍。
该死的!
亚尔培特当主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经手这么操蛋的赛事。
他们攀联赔钱出力还挨骂也就算了,余曜和约翰尼真要卡死在这里的话,这场比赛基本上就是废了。
全球观众可都看着呢!
连余曜和约翰尼这两个最有可能问鼎金牌的选手都只能止步在1分区,不恰恰说明他们这些组织者的失败无能吗?
本来还想趁着这波奥运热度宣传一下攀岩项目,这下好,攀联的名声都要臭大街了!
亚尔培特焦急地踱来踱去,看着比自己还沮丧的定线员就来气。
“我也不想这样,”设计出蓝白天堂和红黑地狱两条线的定线员留着一头颇具艺术家气息的披肩发,弱弱地替自己开脱,“是下雨的缘故。”
如果不是下雨,余曜就可以使用kneebar技巧,按照约翰尼猴子式的满地爬法,这点岩点距离也根本就不会彻底难倒他。
自己设计的线路本该在决赛轮大放异彩!
定线员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哭丧神情,“现在全完了!”
余曜和约翰尼已经卡在原地二十几秒了。
整条线路的关门时间一共只有6分钟!
随着倒计时一秒一秒地过去,整个场馆里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厚,一片鸦雀无声里,穹顶上暴雨骤然加大的噼啪击打声衬托得观众们的呼吸声异常紧绷急促。
“祝他们好运,”f国解说员夸张地摇了摇脑袋。
d国解说员也一脸遗憾,“这一次的赛方要负很大的责任。”
“或许,”只有大台五套的解说员没有完全丧失信心,尽可能地鼓励着直播间连屏都不刷了的沉默观众们,“我们可以等待一个奇迹。”
可是,真的会有一个奇迹吗?
听到这句话的华国观众们心尖颤了颤,担忧又急切地看向屏幕里蓝白线上的同胞背影
。
蓝白线上,余曜也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休息得够久了。
这可是整整二十秒。
占全场比赛总时间的百分之五点五五。
如果不是他接下来要采取的路线方案需要足够的爆发力和耐力,这么奢侈的休息长度,即使是余曜自己也觉得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自己过度使用的左手和右手总算得到了充足的放松。
余曜交替双手转了转手腕,平静温和的目光依次定格在上方的几处过于圆滑的岩点之上。
就是现在。
少年深吸一口长气,左手上探,牢牢抓住早就看好的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