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日头正正,屋子内两人围着桌子坐下,吃着不知道属于哪顿的饭菜。
褚俊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夏念,自顾自说着,“昨晚睡得可真舒服,一觉醒来天都快亮了,抬头才发现你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夏念翻了他一眼,心中愤恨。也不好好想想也不是谁害得她有床睡不得。
“其实,与你同床本王也不介意的。”
夏念狠狠瞪他一眼,心道,你当然不介意!
谁知褚俊随后又说了一句,“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夏念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再搭理这个人,否则自己一定是神经病。
褚俊也看出夏念不愿意搭理自己,只好换了话题。“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诧异于他转换话题的速度,不过夏念毕竟不是个小气之人,便将她所知道的讲了出来。最后又反问道,“你对此怎么看?”
“阴谋。”褚俊直断道,“显然是庚子雅的阴谋,只不过这一次借了齐晋的手。”
“你我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离宫,庚子雅一定会有所怀疑。”夏念是真的有点担心褚俊,她在心底对自己道,如果真的被庚子雅得到机会,一定会对褚俊不利。
褚俊明白夏念的担心,“我明白,所以我必须在庚子雅察觉前尽快离开,返回褚国。”
“其实,你不该来的,写信就好。”
心中一暖,褚俊笑了,“念儿,你是在替我担心吗?”
“谁要替你担心!”夏念反驳,“这件事是庚子雅所为,根本不用怀疑,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继续将计就计。”
继续将计就计,褚俊话中的意思,夏念是明白的。也好,这样起码便能除去一个障碍。
褚俊并没有在此地多呆,他将这件事完全交给夏念去处理,自己则在吃过午饭后,匆匆离去。临走前,褚俊道,“有时候在信中讲不清楚,不如当面说比较好。”
在信里难免要说得比较详细,但面对面不同,一个眼神便可心领神会。
褚俊在心里补充道,其实是本王想见你一面。
在褚俊离开后没多久,夏念也让疾风停止调查回了玄楼,而她自己则往灾区而去。
毕竟那里才是最主要的。安了民心,她才好将计就计。
而物资被劫一事,褚国那群老臣得到消息后,立即修书通知他们微服在民间的王上。褚俊却对此没有太多事上心。褚国的大臣相继征讨,觉得是夏国没有做好接应准备,导致物资被劫。而夏国这面则干脆认为褚国根本没有赞助物资,而是虚张声势。
两国的战事更似乎是一触即发。可惜,褚王仍旧在体察民情,微服私访;夏王则在西南治理水患,安抚百姓。两人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任由下面的大臣瞎嚷嚷。
夏念与九百战士汇合,朝着山谷而去。据石嵩秘信所讲,陆墨之是在这里遇到埋伏,一百精锐骑兵尽数送命。果然,即使已过数日,仍旧能发觉泥泞的土里掺杂着腥红的颜色。
“主子。”傲雪走到夏念面前,好看的桃花眼闪着错愕的光泽,“战场同样被人打扫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白衣的女子不动声色,想着无论是谁都好,总有一天要为此付出代价。更何况上了陆墨之,石嵩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男人,若是生在与他们同等的王族,将会是一个抢尽的敌手。好在,能有人收服了他,让他心甘情愿。
平日很少有人光顾的村子,突然外面来了几百人马,让村民心惊胆战。
最前面的女子立于马侧。她白衣如雪,墨发未束,几缕青丝披散在胸前。螓首蛾眉,凤眸皓齿,肤如凝脂,即使面色冷淡,却也让人心生绯色,暗自叫绝。
村长已是花甲年纪,曾读过书经,自负有些学问。他见到白衣女子的第一反应便是,倾国倾城。“本人便是本村的村长,不知众位是……”
傲雪从夏念身后走上前去,与村长交涉道,“多有叨扰,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
“是的,请问村长,不知近期可有两名异地年轻男子借住村子里,其中一人似乎还受了伤。”
村长心底一惊,确实听说村子里住了两名外地男子,他还见过的。那俩人一看便知并不简单,他们的举止考究,非富即贵。对村民也甚是关照、温和,没有富贵人家的娇纵气息。村民对两人也心存好感。一时间,村长以为眼前的白衣女子他们是坏人。“村子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快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