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的房间里赫连容正在向褚俊禀告关于追查刺客一事,邢圳则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他还记得刺客匪夷所思的招式,让人无处可防。
“你是说刺客在荣兆东南的松海附近,消失不见了?”
“是的。”赫连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手下一路追到松海附近,却让刺客逃跑了。“属下猜测,也许是被另一股追踪的势力拦截了?”
褚俊觉得赫连容的猜测极有可能,如果真的是夏念在让玄楼追查,他们一定能够查到更多东西。但褚俊不服,明明是在他的地盘,却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褚俊大意,也不会中毒。
“再去查!”
正说着响起敲门声,外面是洺三。“褚公子,楼主有几句话让洺三带给您。”
夏念为什么不亲自来,而是让洺三带话?“进来。”
进来的男子风度翩翩,可细心的褚俊发现他眼中含着忧伤。
“见过褚公子。”
“你们楼主呢?”
洺三一叹,自己居然被楼主给丢下了,真是命苦。还有殇季,殇季……
“楼主有急事,已经离开了荣兆。”希望她平安,洺三在脑海中不停告诫自己,殇季一定伤不了她的,一定。可为何,心就是踏实不下来呢。“楼主留下话让褚公子在堂内等候二位师傅到来,到时二位师傅定会为您想办法解毒的。”
下意识里褚俊觉得,夏念离开与刺客多多少少都存在关系。“你们楼主去哪里了?”
“这……洺三不能说。”
夏念临走前交待过洺三,对于它的去处,绝不能泄露给褚俊。“请褚公子不要为难洺三。”
看来夏念临行前是下了死命令了,难怪洺三不愿说。“那本王就猜猜,是去了松海对不对?”
如果真的在松海附近发现了刺客的踪迹,而又无迹可寻,只能说明两点,刺客死了或者藏在了松海之中。荣兆东南的松海,因为地势特殊的缘故,松柏高耸入云,常年积雪不化,最厚处可达一人之深,是褚国一大险恶之地。
冬天的温度更可以用滴水成冰来形容,严寒恐怖。
更何况现在天气恶劣,鹅毛大雪连着下了三日,那里更是危险。
褚俊的话让洺三知道,他们大概也追着殇季到了松海,原来那一股旁出的势力是褚王的。不过按照楼主的命令,将所有痕迹都抹杀了,无处可寻。
对于褚俊的猜测,洺三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在他们看来是默认了。
“赫连容!立刻派兵包围松海,捉拿刺客保护夏王!”
怎么可以,褚俊不会让夏念置身险地,更何况还是为了他。
洺三不会忘记夏念的交代,褚国绝不能插手这件事。既然殇季是从玄楼出去的人,按理来说是死是活,都由夏念说得算。“请褚王收回成命!”
难怪楼主会留下那句话,原来她早就知晓褚王可以猜到。“楼主要亲手捉拿叛徒,给褚王一个交待。”
剑眉蹙起,叛徒?原来那名刺客是玄楼的叛徒,真有意思。“既然如此,本王就安心在堂内等着解毒了。”
“洺三替楼主谢过褚王。”离开房间,洺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没想在冰天雪地的褚国,也能出上一身的汗。
这位褚王与生俱来的气势,并不比楼主要弱。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人产生惧意。他们荣兆分堂怎么就请来了这么一尊大佛呢!
外面鹅毛大雪继续,丝毫不见减弱的趋势。
眼前尽是一片纯白的色泽,干净而美丽。
松海入口,烟云甩了甩身上覆盖的白雪,免得自己被埋。它身边的主人,穿着如眼前雪一样干净的单薄夏锦华袍,腰束墨玉带。一头墨黑般的秀发高高竖起,用墨玉小冠装饰着。
不知是冻得还是怎样,她一张绝世的美丽小脸儿惨白着,黛眉凛冽,凤眸如炬,薄唇紧抿。
烟云拱了自己的主人一下,委屈的模样似乎在说不要在雪里站着,很冷。当纤细的手抚摸上它引以为自豪的美丽鬃毛时,烟云发出呜呜的低鸣,心情好了起来。
收回抚摸烟云的手,夏念弹了弹袍子上落满的白雪,没有用内里护体的她,突然觉得好冷,浑身一抖。
北风凛冽,大雪封山。夏念后悔没将她的狐皮大氅带出来,有那个在估计会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