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夏打盹,以前倒是不显,可也挡不住夏念在宫里闲得发慌啊,这不刚进三月,冬天的雪还没彻底的融了,夏念就开始乏得厉害。
这日月樱宫新进了个宫女,人看着倒是机灵,也规矩,做事勤勤恳恳的,对小城子、画儿他们也算得上尊敬。
夏念与褚俊大婚将近一年,盛泽皇帝的后宫中也只有皇后一位,再无其他妃嫔。宫外议论纷纷,有人说是皇后善妒,有人说是皇后权柄过大,也有人说帝后伉俪情深二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人插足。总之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真相,不过百姓是偏向后者的。
若说皇宫哪里可以常见到褚俊,一处是议政的尚宣宫,另一处是寝宫淮央宫,再有就是夏念的月樱宫。
傍晚,佟喜提前到了月樱宫,“皇后娘娘,皇上今个过来用晚膳,您提前准备着。”
“本宫知道了,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哟,您这不是折煞奴才么。”
佟喜在褚俊身边久了,也是个人精儿,宫里谁对他好对他不好,心里那叫一个清楚。眼前的皇后,身份在宫里那就不必说,可她也是最拿奴才当人看的。
“公公。”
从宫里出来,佟喜遇见个小婢女,长得水灵灵的,看起来十分招人疼。“你是?”
“奴婢嬛衣,在月樱宫当差,您这是刚从宫里出来?”
难怪对她有些印象,原来是以前褚曦宫里的。长公主出嫁后就很少回熙翠宫住了,应她的意思,打发了几名宫人出来,而眼前的嬛衣是自请来月樱宫伺候的。“既然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做事,就仔细些,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奴婢省得。”
嬛衣回到月樱宫正好遇见画儿,“画儿姐,这是您要的金丝线。”
“麻烦你了。”
看起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但画儿总觉得嬛衣哪里不对,尤其是褚俊来月樱宫的时候,似乎总能发现他的眼睛盯在褚俊身上。
小城子要去给夏念换壶新茶,走到殿门前遇到绯蝉让他去找人打扫院子,嬛衣顺势接过,“城公公去忙吧,奴婢给皇后将茶送去。”
画儿的担心小城子他们也知晓,不是说嬛衣勤快不好,只是给他们的感觉有些过激,很是突兀。“那嬛衣就受累了。”
廊下小城子与绯蝉视线相较,前者摇了摇头。
他们知道如果连他们做奴才的都有所察觉,夏念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偏殿,夏念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窝在暖炕上翻阅西亚史记,如果哪里撰写有错误,夏念便会指出来,史官再回去修改。
“娘娘,奴婢给你换盏热茶吧。”
“嬛衣。”
“娘娘有事吩咐。”
将还未装订成册的纸张放在一旁,夏念端正了身子,“佟喜刚传了话来,皇上晚些要过来用膳。画儿她们都忙着,你去安排下,让膳房准备些皇上爱吃的。”
嬛衣面上平静,内心早已心花怒放,原来今晚皇上会过来,她定要好好表现。见她退下,夏念是指轻触着薄唇,对嬛衣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小丫头,当真不简单。
傍晚褚俊来的时候,嬛衣一直在院子里浇花,也没有特意跟着画儿进殿内伺候,只不过偶尔眼神总是往闭合的门扉上面瞟。
殿内,夏念与褚俊都不喜用膳的时候有人伺候,佟喜、小城子以及一干宫女就侯在外间,以防有事情,主子找不到人。
“念儿最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不打紧,就是睡不醒。”
褚俊将鱼剃了刺递到她碗中,“回头让小城子找太医来瞧瞧,你身子本就不是多爽利。”
无论是夏念还是褚俊,前几年的伤痛都落下了不大不小毛病,尤其如今随着年岁见长,更是显露出来,天气有个变化,若不及时添衣,恐就受了风寒。
“好,你就安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政务上让大臣们多操劳些,你也别累了。”
褚俊像是又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新进的宫女如何,会不会笨手笨脚?”
提到新近的宫女,月樱殿也只有嬛衣一个,小太监倒是有几个,不过想来褚俊也不会问。“嬛衣以前是皇姐宫里的,手脚麻利得很,人也机灵。”
“那就好,如果有伺候不周的,就让小城子去内务房再择了新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