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声惨叫,邻居是能听见一点端倪的。
付拾一指着尸体手腕和脚踝上的那些勒痕和摩擦造成的皮损:“因为死者是被绑起来了。”
付拾一又伸手轻轻的将死者的下颔掰开,仔细观察了一下唇角和口腔粘膜,而后肯定道:“他没有惨叫出声,是因为他的嘴也被堵住了。”
“嘴被堵住的人,也不是完全不能发出声音,可是绝对不会十分尖锐高亢,不足以传播很远。自然就听不见。”
付拾一再说一个事实:“而且,当人身上有巨大创口,是没办法再大叫出声的。疼得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并非一句简单形容词。”
李长博颔首,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来,凶手很有经验。绑起来,不会反抗,堵住嘴巴不让对方叫人——”
“那么,他是如何将死者绑起来的?他又是怎么进入室内的?”
这个不用付拾一回答,厉海就能回答:“门栓是好好放着的,上头也并没有任何刀划的痕迹,所以,不是从外面将门打开的。而且他们当时一推门就开了,可见当时凶手离开就是从门走的。”
“窗户我们也看过,这个天气,一直都是开着的,但是窗棂上没有任何脚踩的痕迹。”
“要么是从窗户进去,凶手十分熟练,所以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要么,就是死者自己开门放人进来的。再要么,就是凶手提前埋伏起来,等着死者回屋睡觉。”
付拾一附和:“厉海分析得很对。不过这一点,咱们或许可以问问死者。”
付拾一说得煞有介事,以至于众人在这一瞬间,心里头都升起了一股荒谬感来——人都死了,怎么问他?他又要怎么回答?
想得多了,更是叫人忍不住有点儿背后发寒。
付拾一很快就给大家解了秘:“钟郎君你看看尸体后脑勺和后脖子。”
钟约寒将死者翻过去,扒拉开头发,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没有敲打过的痕迹。”
“后脖子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付拾一点头:“看来就不是被打昏了。”
李长博若有所思:“所以就剩下了两种可能——一种是死者心甘情愿,另一种,就是用了什么让人昏厥过去的药——”
付拾一欣然点头:“李县令果然聪明。”
李长博面上不显,只是轻轻咳嗽一声:“只是这两种方法,却不好确认——”
付拾一笑眯眯:“当然有。”
李长博扬眉:“那就有劳付小娘子了。”
付拾一给了他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死亡时间应当是中午过后。屋子外头还摆放着吃食,显然是吃过午饭。掰开嘴巴闻闻,有没有酒气,就知道他喝酒没喝酒。如果没喝酒,自然不会醉酒昏睡。现在这样的天气,中午还不至于需要午睡。所以一个大活人,在吃饭时候,或者刚吃过饭之后,屋里进来人,他不会不知。”
这段话,颇有些信息量,李长博忍不住琢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