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首瞪他一眼:“我又岂是那等会因为事情不如人意便迁怒于人的无赖?你便是这般看我的!”
好大的声势,好坦荡率直的口风,但。。。。。。
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又相互较劲的对手,谁还不知道谁。你拿出这副声势来,也得要看他信不信。
祭首也明晃晃地冲巫首撇了撇嘴。
对照着前一刻巫首那动作来看,虽不说一模一样,但也是十二分的神似。往常时候这十二分的神似就够让巫首憋气的了,放在现下这个情景里,那嘲讽、挑衅意味自然就陡然更高涨了一倍有余。
巫首几乎是立即开始镇压心神。
祭首呵笑一声,低头呷饮茶水。
待巫首将那搅动的心绪平复下来,他才又问道:“真的。。。。。。没有机会?”
听出巫首声音里隐藏着的不甘、犹豫,祭首脸上的神色倏然收敛,又似往日一样平和冲淡。
但祭首还是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会儿其实并不需要他来多言。
“我看石喜对孟彰殿下还是比较了解的。这样也还是。。。。。。没有机会吗?”
祭首默然。
“你也都说石喜对孟彰殿下还是比较了解的,”他道,“那你看,石喜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了吗?”
这回,沉默无言的,就变成巫首了。
祭首等了一阵,没等到巫首的反驳。他无声笑了笑,只那笑容里。。。。。。其实就没有几分笑意。
“那是孟彰殿下所修持、践行的道路。你也是走在自己道路上的人,你该很明白才是。”
巫首终于出声:“我只是有一点不甘。”
“明明,明明石喜就是有机会的。。。。。。”
祭首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惋惜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修行者,本就都是这样的固执。。。。。。”
那可不是其他什么可以随便妥协的事情。
那是道。
而孟彰殿下,是一个修行者。
“别想了,想也没有用。”祭首声音清晰入耳,像是在告诫巫首,又像是在警醒他自己,“想多了,说不得就平白生出些执念来。”
“真出现那样的情况,可就不太好了。”
巫首听着祭首的话,目光定定盯着手中的杯盏。忽然,他将杯盏举起抵到唇边,三两口直接将一盏茶水饮尽。
“砰。”
茶盏不轻不重地磕在几案上。
“你说得对。”巫首将石喜呈送上来的文书拿起,“我们还是来干正事吧。”
祭首看了巫首一阵,目光很有些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