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后,潜艇于东京某个隐蔽的海岸,犹如一条巨大的黑鱼,破开海水,缓缓浮出海面。
这里被茂密的植被遮掩,月明星稀,海风阵阵,为潜艇的上浮提供了绝佳的掩护。树林里停着几辆外观低调的套-牌-车,车钥匙也在车上。
雪上诗花动作轻巧地跳下潜艇后,刚要往其中一辆面包车走去,苏玳已经先一步背着包过去了,金发黑皮的青年突然叫住了她:
“罗西塔。”
少女闻言回过头,波本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和深色的长裤,与周围的夜色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身形挺拔,朦胧的月光洒落在他耀眼的浅金色头发上,反射出银白的光泽,即使隔着昏暗的环境,也能感受到他锐利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刚才在潜艇上,”波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语气谨慎地道,“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是安室透或者降谷零,都会更加坦诚和温和地向她道谢,但这并不是组织的波本面对另一个组织成员时该有的立场。
波本的态度得更加慎重和强硬些,加上他也的确困惑罗西塔有什么帮他的必要?依照他对罗西塔的了解,她就像冬日的太阳,看起来很明亮和耀眼,却又时不时表现出冷漠的一面,不是那种会有多余闲心去体谅他人的性格。她在潜艇上无论是帮他向琴酒解释,还是保护了直美,都是不符合她以往作风的事。
雪上诗花想了想:“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帮你,而不是苏玳?”
她本来就是因为2号一直在系统私聊上敲她才行动的。不过作为一个伪红方,她也确实需要保护红方的卧底,问题是,红方的卧底不知道她是“卧底”,她理论上也不知道对方是卧底,波本在她眼中是黑,她还得顺势踩一下,事情又绕回来了。
波本一怔。帮苏玳?苏玳不是希望他被琴酒杀死吗?她要是想帮苏玳,不应该落井下石吗?
在波本思考着罗西塔的目的时,苏玳等在车前,远远地催促了下她,喊的“1号”,雪上诗花见波本没其他要说的了,抬脚朝面包车走去。
“走吧。”诸伏景光从另一边过来,对他说。
琴酒和伏特加坐的琴酒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离开,只剩波本和苏格兰一路,波本点了下头,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向司机位,最后苏格兰先开车门,波本便绕到了副驾驶坐下。
上车后,他们习惯性地检查了下车上有无定位或窃听器,接着波本侧头询问正在启动车辆的苏格兰:“罗西塔的行动总是难以预测,你和她比较熟,对她的回答,你怎么想?”
苏格兰开车的动作一顿,无奈地说:“熟悉也算不上,我们虽然是搭档,她看起来热情开朗,其实戒心很重。要问我的看法……她的话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帮的是苏玳吗?”波本陷入沉思,“苏玳怀疑一切的极端态度,也许会影响他的判断。马尔贝克,苏玳的前搭档是FBI的卧底…
…要解开我和苏玳的误会,也需要从他下手。”
由于他们使用的是组织安排的车,尽管波本检查了车辆,确定就是一辆普通的套-牌-车,在和hiro交谈时,他的用词仍旧十分谨慎,他是在暗示hiro自己接下来会调查马尔贝克的相关情报,即使被琴酒听去了他们的对话,也挑不出太大的错误。
“你自己小心点。”苏格兰也明白发小的意思,应了声,“有机会我也会试着问问罗西塔,她似乎并不避讳这件事,马尔贝克的情报也是她告诉我们的。”
……
雪上诗花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困得不行,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就躺在了床上,把吹得半干的长发放在床外面晾一晾,发现论坛更新了,也没余力点开,关掉了消息通知,决定第二天起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