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摇摇头:“刘师傅过奖了。一点基础的修复技巧。”
刘师傅的新徒弟在一旁用崇拜的目光注视她,为她鼓起掌:“老院长亲手带出来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
刘师傅一听,佯装不高兴:“你这意思是,跟着我,没跟着老院长,你才学不好?”
新徒弟立马摇头摆手坚决否认,并给刘师傅轻轻捶肩一脸诚恳地道歉。
黄清若自我隔离在他们师徒俩的互动之外,默默离开修复室。
一出文保所的门口,便听管乐的声音传来:“清若!”
“……”黄清若顿足,看着管乐小跑到她的面前。
“你下班了清若?太好了,我掐的点真准,刚在前面的馆里看完文物,过来找你,才等了几分钟,你就出现了。我们现在一起去吃晚饭吧~”说话间管乐挽上她的胳膊,开心地和她分享,“对了,我看到之前梁澍告诉我的那尊展览在这霖江博物院里的针灸铜人像了。”
黄清若捋开她:“我要回去收拾宿舍。”
管乐说:“那我们买饭去你的宿舍,买点好吃的,庆祝你的乔迁之喜,我帮你一起收拾。”
“不要。”黄清若拒绝,“我一个人就行了。”
管乐撇嘴:“多一个人帮你不好吗?”
“不好。”黄清若直言,“我想一个人待着。”
她都搬出半山别墅了,为什么管乐还要找过来?
管乐安静地注视她两秒,遗憾道:“好吧,那我不烦你了。”
黄清若并未开口否认“烦”这个字眼。毕竟管乐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烦。
管乐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显得有点小心翼翼:“清若,别嫌弃我。我惹你不高兴的话,你直接告诉我。”
黄清若淡淡道:“你可以去交其他新朋友。我现在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不用以我为借口,你就可以随时随刻到半山别墅找梁京白。”
“清若,那都已经是之前的事情了,我说过,我现在——”
“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当朋友。”黄清若打断她,将早几年就该告诉她的话,直白地讲出来,便离开。
从博物院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子,她开了五分钟,绕到文保所的职工宿舍楼,带着拉杆箱上楼,找到梁冕为她安排的宿舍。
宿舍在三楼,老小区没电梯,黄清若自己拎着行李箱爬上来的。平时这点路并不费她的劲儿,可今次她身上还疼着,走完三层楼梯,她的两条腿又抖得不行。
……早上洗澡的时候她确认过,她被梁京白弄伤了。
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歇了几口气,黄清若脱掉外套挽高衣袖要搞卫生,忽然看到腕间套的一根黑色细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