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这会儿是在梁京白的卧室里趴在梁京白的床上。
而梁京白现在显然听到管乐的话了,也就知道了她在背地里怂恿管乐逼婚。
那么和梁京白的这撞个正着的四目相对,多少有些微妙了。
在微妙中,空气静默数秒,黄清若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看手机,回复消息。
不是回复管乐的消息,而是回复学生的消息。
黄清若之前被拉进了考古专业的学生群里,她每天有一部分时间花费在给向她请教问题的学生答疑解惑上面。
走来床边的梁京白尚挟裹着室外的清寒,他身体的阴影打落下来:“出去。”
不想她进来,麻烦他下次把他的房门锁好。之前他不住这里的时候门不都锁着?也就是这两天他没锁门,她才进来的。正因为如此,黄清若睡在这里,连寻找烟盒的动力都没有。
“今晚也不打算睡我?”黄清若爬起来。
她身上还是穿着那天梁京白给她的保姆的睡衣,睡衣的领口特别宽,特别容易走光,她刚刚其实就已经在梁京白面前走光了。
但她厚脸皮地没有特意去挡。毕竟没什么好挡的。哪儿像一开始,梁京白要看她换衣服,她还想尽办法避免。
另外,实话讲,她非常好奇,梁京白每次看她的身体,是什么感觉,因为她自认为没什么身材可言。女人最有看头的胸,她的有些小。青春期的几年,她甚至算飞机场,反而是过了青春期,才稍微变大一点。可整体还是偏小。跟管乐就更加没得比了。
梁京白没理她,自顾自脱外套,挂到衣架上。
黄清若看着他藏在衣服里的利落背影问:“帮我治疗梦游,不索取任何回报的?”
梁京白方才回头瞥她,语气和眼神皆彰显对她的轻贱:“很想要我索取?”
黄清若盯着他的裆部,轻轻问:“六哥是怕了吗?”
自从那次他反被她给掌控之后,他就再也没按过她的头了。
梁京白走过来,手抓在她的后脑勺。
他用的是他的左手抓她。他抬手的时候,黄清若特地留意了一下袖口露出他的左手手腕。
沉香佛珠重新戴上了。还是原来的那一串。
被抓住之后,黄清若的脑袋本能地后仰,正好后仰着能与他垂落下来的目光相交。
梁京白并未往下按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发一语地盯她片刻,用力地推了一把她的后脑勺,堪堪将黄清若往门口的方向推。
黄清若狠狠地趔趄,险些摔个狗扑屎。
扶着墙,稳住身形,她转头。
梁京白正在把被她污染过的床单被褥枕套等等床上用品拆开。
见状,黄清若便没白来睡他的床,她带着胜利感走出去。
出去后,黄清若先下了一趟楼,从酒窖里取了一瓶酒。
别墅的地下室,还有一个小酒窖,梁晋东以前收藏了很多酒。如今倒是没剩几瓶了,似乎是梁晋东去世之后,他的几个子女们从这里搬走之前,瓜分掉了大部分。
黄清若无所谓剩下的是什么酒,能喝就行。
再取了只酒杯,她带进她的卧室里,睡前喝掉半瓶。
不为其他。她想确认看看,是不是现如今她一喝酒就会梦游。虽然梁京白没回复她,但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醒她一句“别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