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顿足。
景深手掌死死的掐着掌心,蓦地看向跟着南桑朝审讯室走的警员,“让杨付桥来见我!否则,我会把所有证据全部推翻!”
“不信。”景深眼底被愤怒和阴沉盈满:“让他试试!”
原计划的审讯暂停。
南桑在审讯室等了近三个小时,才等到和景深聊完的杨付桥。
她抬眸笑:“怎么说?”
杨付桥坐上冰凉的铁桌,盯着南桑的眼底带着试探,不答反问,“钟家和我关系不睦,但是和他们不睦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他们家清高的厉害,从不在外放耳目。还有,他们不参与钱权争斗,在我把消息封锁的死死的情况下,我想请问,钟玉书怎么会提前知道消息,来这里找你,还是当着景深的面。”
南桑噗嗤一声笑了。
景深和杨付桥说了什么,南桑不知道。
但他这幅怀疑的态度,说明了一件事。
景深挑拨离间了。
让她和杨付桥关系不睦。
也像是……舍了她,在保钟家。
南桑没回答,起身笑问:“方便让我去见一眼景深吗?”
杨付桥眼底的怀疑溢于言表。
南桑说:“怕什么啊,我可到现在还是个戴罪之身呢,您说南桑你要进去,我分分钟就得滚进去,把牢底坐穿。”
杨付桥同意了。
南桑在十分钟后见到了在她隔壁的景深。
抬脚走近冰冷的铁桌,俯身和一直盯着她的景深对视。
南桑这些天太闲了。
有杨付桥在,也没什么需要她出面的。
加上景深案件牵扯人员的调查还没结束,杨付桥也用不到她活过来,用北棠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东身份坐上北棠总经理的位子。
大把的空闲时间,会让人的思维不由得跳跃。
南桑不止想过再和景深见面,景深会是什么样子。
还想过,俩人会说什么。
南桑那会想。
自己会说,黄泉路上好走。
景深大抵会说——好好活着。
结果现实却大相庭径。
现在更是。
景深声音像是沁了水的冰凉珠子,隐隐的,给南桑一种警告的感觉,“别动我的老师。”
这句话对南桑来说是警告,可也是景深终于要对她摇尾乞怜的前奏。
南桑没再和景深对视。
背对他,抵着冰凉的桌面从怀里掏出根烟点燃,伴随着寥寥燃起的烟雾淡道:“给我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