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这一说话,前排的两人才发现姚至现在几乎是趴在了封琛身上。
何封倒还好,知道自己兄弟自从起死回生后,就添了这个喜欢挨着什么东西趴着的小癖好,但他们都不在意,人能回来比什么都强。
只是平时他也没见姚至去贴人趴着,一般都是抱着抱枕软趴趴地趴在沙发上,或者干脆窝在床上,但想着封琛可能比较招姚至喜欢、出来这么长时间姚至没时间休息,也就不太在意。
可副驾驶上的小胖可就不这么想了。
在小胖的眼中,他封哥是大明星,万人喜欢的大明星,没人不想去挨挨蹭蹭,但在他印象里,凡是想要蹭到他封哥身边的陌生人,都以这样、那样的事情进去了。
此时,见他家封哥纵容姚至趴在他的肩膀上,看向姚至的目光都带上了怜悯,小胖觉得他家封哥现在这么和善是在对姚至进行“临终关怀”。
可能是小胖的目光太过明显,姚至笑了,扒着封琛小声和封琛耳语:“你助理八成觉得我犯事了。”
封琛先是一愣,姚至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他的颈侧,带起一层细密的酥麻,听清姚至说什么后又生出哭笑不得之感。
“你别看那些八卦,都是瞎说的。”
“是吗?”姚至道,“我看不见得吧。”
何封也凑热闹:“封先生每到一个地方拍戏,当地警方的官微就会关注你的微博的消息,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封琛:“……还要不要听故事的结局了。”
姚至、何封对视一眼,能屈能伸道:“听,所以结局是什么?”
封琛这才继续讲述。
魏宏自从那天就发现,村民并好像不像他印象里的那么和善,他们每个人仿佛都带着一层人‖皮‖面具,但因为那晚发生的事太过真实,即便发现村民的异常,魏宏也只以为自己真的撞鬼了。
可怜了魏宏树立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观念被一朝踩了个稀碎。
直到村长家为跌入河里的新妇举办葬礼,魏宏看见灵堂上那副巨大的黑白照片,心脏差点骤停。
“那照片有问题。”警察直觉让姚至直接发现问题关键,“那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就是魏宏那天晚上看见的女人?”
封琛点了点头,有意引导一样:“不妨猜猜故事的结局。”
姚至沉默片刻,语气不似刚刚的轻松,沉重道:“拐卖妇女、强|奸妇女。女子不堪受辱,趁人不备逃了出去,最后掉入水里,可是身上的伤口未必就是鱼造成的了……”
封琛点了点头,姚至猜的没错,但事实远比这还要残酷。
那个村子根本不是个正常的村子,他们从明开始就信奉一个邪神。
那神告诉他们,想要村子百年千年地繁衍下去,村里的男子就不能娶村里、乃至邻村的女子,否则必遭天谴。
村子里的人将此奉为律令,但男子娶亲限制这么多,那个年代互通消息都难,又怎么去娶外界的女子呢?
当时的村长想了一招,便是叫几个长相颇为忠厚老实的汉子和长相和善的中年妇人去了村子外的县城,除了他们还有村里一半的青壮年。
刚开始,他们只是诱拐乞儿中的女孩带回来养在邪神庙里,后来则是盯上了好人家的女孩,看上就抓回来强行拜堂成亲。
再后来,仿佛发现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们除了女子,孩童也拐,村子也因为这个“营生”越发富足,越发信奉那个邪神。
一直到新华夏成立后,对于拐卖妇女儿童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他们才慢慢蛰伏了起来,但买卖女子成亲的传统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而且,虽然他们不再参与拐卖,却参与收容,从中赚取所谓的中介费。
也就是说,村子是各个拐卖组织的中转站和提供交易场所的市场。
那些不许晚上六点出门、月圆之夜不能点灯,纯红嫁衣女子的婚礼不能参加,无外乎是,晚上六点之后会有拐卖组织将人送来寄存,月圆之夜开市,卖家会带买家过来挑人,当然不能让人发现。
而穿着纯红嫁衣出嫁的女子就是被拐来的女子,当然不能去犯主家忌讳,去参加婚礼。
至于说连续敲四声门不给开门,是人贩子和村子里的暗号就是连续敲四声门。
但因为发生过人贩子敲门,不知道这些事的本村的孩子、女人开门被抓走的事,防止村子里自己人被丧心病狂的人贩子偷偷带走,才定下这么规矩。
这规矩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人贩子不知道,能大概率防止本村人被带走。
他们告诉魏宏,是因为魏宏是村子里唯一城里来支教的老师,他们指望魏宏能教好孩子,孩子长大后走出大山骗更多的姑娘回来。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何封暴脾气先上来了,“简直没人性,畜生。”
“没错,畜生,没人性。”小胖也是非常气愤,他跟着封琛参加了剧本围读会,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气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