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在电话挂断很久后,握着手机的手垂下。
她再度看向马辉:“放我出去,我名下四十七家厂子,全部给你。”
马辉眼神游移不定。
南桑说:“你备份了吗?”
马辉皱眉:“备份什么?”
“把柄。”南桑平静道:“我拿下的那些把柄,你都备份了吧。”
那些是南桑日夜不眠一个月,被占尽了便宜才拿来的政商名流致命的把柄。
马辉是忠叔点过名的。
说他多疑谨慎,极难掌控。
他就算当着她的面点了格式化,也一样会备份。
南桑说:“他们的把柄在你手里,也就相当于我的把柄在你手里,你想把我拽回来弄死,分分钟的事,不如我们谈笔生意。”
南桑朝前,手交握,平静的和他谈买卖:“我名下四十七家厂子,价值十几个亿,我把这些给你,你分出去点,在我得罪过的那些人手下保我一命。”
“景深把我卖了,不要我了,厂子也给你了,我一无所有,就算是出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个畏首畏尾,战战兢兢,在下水道苟且求生的蟑螂而已。”
“辉哥,你放我这次,行吗?”
南桑被抓来的时候刚睡醒,不施粉黛。
在审讯室待了两天,水米未进,她脸色苍白,眼尾泛红,眼底悬着盈盈水光,看着可怜到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南桑启唇:“帮帮我,我一辈子都欠你一次,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南桑握住他的手:“辉哥。”
马辉眼神游移不定,应下了。
南桑在大年二十九的深夜,离开了警局。
她打车去景家的墓地。
在黑夜里跌跌撞撞的前行,她的手机没电了,开不了手电筒,加上没吃饭,眼前总是发晕。
南桑走一路摔一路。
满身泥泞的到墓碑前后,缓慢的跪下。
几秒后弯腰捧起地面被挖开的新土,轻轻的朝舅舅墓碑前空出的地方填。
当初母亲去买骨灰盒的时候,南桑也在。
越贵的骨灰盒越小。
舅舅的自然也不大。
南桑亲眼看着骨灰盒被埋下,她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