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很稳,拉开玻璃门的时候甚至还特意放缓了力道,陆宥礼站在门前没有靠近,只是侵略感依旧不容让人忽视。
祁少虞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陆宥礼的睡衣是纯黑的丝绸质地,他人高肩宽,把薄薄的料子撑出了很好看的轮廓,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漆黑的无波,像是深潭,叫人悬溺。
他开口:“拉黑我做什么。”
祁少虞扑腾了两下眼睛,手不自觉往里摸索,又重新把手机捞回来,含糊其辞:“我。。。。。。手滑了。”
其实拉黑这个步骤是可有可无的,但是他总害怕看见陆宥礼的回复,不管是任何形式的,所以祁少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拉黑了。
但如果早知道陆宥礼会直接过来,那拿刀架脖子上他都不干这多余的事。
“嗯,放出来。”陆宥礼淡淡睨着他,瞳孔里的祟意绵绵不尽。
祁少虞没争,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儿上他永远就没赢过陆宥礼,所以心里恼得很:“哦。”说完就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像只自闭的蚕蛹。
陆宥礼静静的盯了他两秒,“今天晚上的事,很抱歉,是我太激动。”
“如果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对你的日常生活或者心态造成影响,那我向你道歉,你如果实在反感,那就忘了吧,我会跟阿姨说想申请住校的,或者出去旅游。”
祁少虞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儿,怎么都像是伤心欲绝说出来要断绝关系。
他心乱如麻,“嗖”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上,张了张嘴,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冰块脸,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急得人抱着被子在原地转圈圈。
要是以往陆宥礼看见他光着脚踩在地上,肯定二话不说就把人捞起来穿鞋,但今天他只是皱了皱眉,没什么动作,甚至转身要走。
祁少虞气得要死,他一把扔了被子在地上,说得大声:“我不反感!”
陆宥礼顿住脚步,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把眼睛垂下:“我不信。”
和祁少虞略微的凶相不一样,陆宥礼的长相非要用准确的感觉形容出来,那一定是生在民国乱世中那种悲丧的读书人。
第一眼觉得冷漠,第二眼觉得这个人都是悲伤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展露笑颜。
祁少虞见不得这样的陆宥礼,他心里掀起波涛汹涌,神经一团乱麻,上头的肾上腺素不知不觉间就把人往坑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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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讨厌,拉黑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很乱。”他说得着急,但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烦躁地把一头狼尾揉得乱糟糟。
陆宥礼抿着唇不说话,眼皮也没抬,他就站在原地,外边稀里哗啦下起了大雨,风裹着雨水直从阳台往房间灌,把暗色的窗帘吹得翻卷。
“砰。”
无言之际,一声巨大的响动从旁边传来,是隔壁的阳台门关上了,更巧的是,那锁是单向的,只能从里边打开,陆宥礼睡觉还有锁门的习惯。。。。。。
祁少虞忽然特别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其实家里不是没有备用钥匙,只是那玩意不常用,基本都是管家放的,这会儿凌晨了,打扰老人家睡觉也不方便,其他房间又没有打扫铺床。
而他的房间里面连个多余的沙发都没有,手办和各种球鞋倒是摆了一墙,陆宥礼拧眉:“我出去住酒店,早点休息。”
祁少虞也不至于把人逼到这种地步,他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床上,“犯得着这么折腾?”
陆宥礼拒绝:“不了,和我一起你休息不好。”
都这时候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祁少虞平日里脾气暴躁,只是对身边人有所收敛而已,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谢尘一说得很对,他烂透了。
那烂人还讲什么道理,他上前拽着陆宥礼的胳膊,把人往床上带,力道没收着,甚至是有点凶狠,和他骨子里一样的野。
陆宥礼几乎是没有一点防备,轻而易举就被他带到了床上。
准确来说,两人是一起倒下去的,肩膀挨着肩膀,好在那张床够大够软,也没人磕着碰着。
陆宥礼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甚至是紧绷着的,他直接就想起身。
祁少虞没给这个机会,而是直接侧过身子,一把扯过被子搭在身上,半强制性把人按在床上:“闭眼,睡觉。”
陆宥礼抬手摘掉鼻梁上卡着的银框眼镜,声音透着丝丝压抑:“祁少虞,你别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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