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已经猜到他要去哪儿。
车子到了墓园,白苏和傅云臣一块儿下车。
“你是要来看我爸啊?”
“是我们的爸爸们。”
白苏吃惊,“你父亲,也在这边吗?”
“嗯。”
白苏瞪他。
傅云臣说,“抱歉,这一天迟了六年。”
白苏一笑,“旧账就不翻了,不管是你,还是我。我觉得翻旧账挺伤感情的。”
“傅太太怎么能这么深明大义?”
“知道就好。”
走到一块墓碑跟前,白苏看到了傅启东的样子。
白苏这才发现,傅云臣其实是很会长得。他结合了梁慧娴和傅启东两个人的优点,所以单看的话,白苏竟然说不出来傅云臣和梁慧娴长得哪里相像。
他弯着腰,把跟前的杂草拔掉,然后把花放着。
“爸,这是你的儿媳妇,这一辈子我不会再离开的人。”
“在这里发誓,可就不能违背了。”
傅云臣认真看着她,说,“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还有一次分别,那就是我死在你前面。”
“喂。”白苏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这种话能不能不要乱说,有时候会一语成谶的。”
傅云臣抓住她的手,说,“这不用忌讳,人都有一死的。”
“还说!”白苏瞪着他,眼圈就红了,“我经历过生死,知道那是多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说实话,任何事情可以释怀,这种事情没法释怀。因为知道,人走了,做什么都没法弥补。所以,不要轻易说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有一天真的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