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洗澡。
这个习惯她不理解,但尊重。
拿过枕边的手机,微信有好几条消息,全都来自向涵,还全是语音。
苏柠不爱听,转文字一目了然,但右手不知道是不是被压到了,一阵发麻,转文字没点到,直接播放了语音。
向涵暧昧又兴奋的嗓音:“怎么样?勾引到了吗?是不是路迟绪一见到你就不可自拔,浓情蜜意,勾天雷动地火,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什么死动静?
苏柠刚想回一句,半掩着的浴室门突然就被人推开。
而向涵的下一条语音自己开始自动播放起来,苏柠压根来不及关闭,语音在卧室里回响了好几个来回,余音绕梁:“你一定要像条大蟒蛇一样,死死缠住路迟绪,狠狠榨干他。”
安静,异常之安静。
生而为人二十多载,苏柠从没有如此刻般,想逃离地球的心无比强烈。
她一寸寸缩进被褥里,现在,恨不得自己是只乌龟能把头缩进壳里。
一边祈祷路迟绪没有听到刚才的语音,一边竖起耳朵,盼望着路迟绪赶紧离开,不然她不仅会社死,还会被闷死。
可惜天不遂人愿,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床边。
“咔哒——”
腕表卡扣的声音,近在耳畔。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苏柠竟然还有心思回想昨晚的情况,她不是睡在左边的吗?怎么跑右边来了?
戴了表,总该要出去了吧?
下一瞬,她就听到一声轻笑:“刚好时间够,你是想过来动手脱,还是我自己脱?”
苏柠被这句话强行给拽出了壳,她微微颤颤地探头,似乎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路迟绪嘴里说出来的:“脱什么?”
路迟绪嘴角噙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刚刚不是说要榨干我吗?”
说着,手指已经触到领带,作势要解开。
苏柠彻底躺不住了,忙爬起来,按住蠢蠢欲动的那只手:“别,她就是开玩笑的,我们经常这样,千万别当真。”
“经常?”路迟绪细细品味了这两个字,问:“这样说,我就是你俩日常的聊天话题,都聊些什么?”
闺蜜之间的聊天记录,是死前都要回光返照坐起来删掉的程度,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说出来。
苏柠磕巴了一下:“就羡慕我有这么帅,这么多金的老、老……”
“老什么?”男人眼底玩味的笑彻底不遮掩了,颇有种不说出口就要想方设法满足她的意味。
苏柠此刻已经在心里面把向涵骂了个百八十遍了。
坑闺蜜简直是有一手。
“老公。”
苏柠颇有些不情愿地吐出这俩字,其实更多的是难为情。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路迟绪之间会有这么腻歪的称呼,即使两人现在已经结婚,再亲密的事也有驾驶证。
喊完一声后她发现自己因为刚才情急,整个人跪坐在床边,手还搭在路迟绪的领带上。
她刚要松手退回去,后腰就搭上宽厚的手掌,阻止了她的动作。
路迟绪:“领带歪了,重新打吧。”
苏柠愣了瞬,仰头和男人对视,在被子里闷了会,白皙的脸颊泛上一层薄粉,眼眸清透水润,不确定的问:“我来?”
“嗯。”路迟绪点头,单手解下领带递到她面前:“会吗?”
苏柠当然会,当初校招到时候,她单枪匹马从一百多个人里面闯出来成为路迟绪的助理,领带自然学过,甚至还幻想过自己给路迟绪系领带时会是怎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