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竹从其身后,十指环扣,紧紧地抱着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呵气如兰,婉转轻柔地道:“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该这般轻浮,我也是见你江河日下,一时心急火燎,所以才乱了方寸!”
易风云微微笑道:“我岂有不懂你的用心良苦?实话告诉你吧,我身上除了的花毒之外,还有一种恶疾,早年寻遍万般神医,力屈计穷,仍是不得其解!”
南天竹莺声呜咽,喃喃地道:“这也难怪,我是说单凭花毒,在一年半载之间,不至于这般病入膏肓,你身中多种花毒,其实,除那鱼水之欢外,还需一种奇花的辅助,方能彻底根除!”
易风云苦笑道:“你就别再为此事劳力费神了,我早已灰心短气,我身上的恶疾,困扰我这么多年,即便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已是无力回天,加之现在花毒侵蚀,我这浑身,已是无一是处,体无完肤,唉,不如就这样自生自灭吧!”
南天竹奇道:“到底什么恶疾?这般骇然听闻?难道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易风云长叹数声道:“也并非无药可救,只是……!”
和上次云中燕对话一样,说到此处,他似有些羞于启齿,欲语又止!
南天竹是不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哪能轻易放过每一个机会,不由追问道:“只是什么?……,快说啊!”
易风云最终还是没有拧过她的穷根究底,寻思道:“此恶疾得需春风一度,方能慢慢解除,可是……!”
南天竹倏地将他的身子扭转身来,顿时四目传情,两脸相贴!
南天竹直直盯着他,坚毅地道:“只要有办法,我就绝不会放弃,我们现在就去找那种奇花,只要找到奇花,你身上的恶疾和花毒,都能迎刃而解,我决定要和你爱亲做亲,永结连理!”
没等易风云说上一字半语,南天竹便向那片断崖下指了指道:“那种奇花,唯有这片断崖上有,此花奇毒无比,至今我都未能识得它的称谓,它花小叶红,生于隙缝之中,这正是那奇花开放的好时节。”
易风云向崖下望了一望,顿时惊奇地道:“万万不可,这片断崖险峻嵯峨,面如刀斩斧切,谁都不能以身犯险?”
南天竹神色刚毅,顽强地道:“此花花期很短,若是错过了时机,便又得等下一年了,事不宜迟,今天就必须要把这事给办了!”
易风云一把扯住她道:“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么大的险,即便要去,也是我去!”
二人正争执不休!
突然。
天空划过几道电闪,旋即闷雷轰鸣,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远处,也是大雨倾盆,势必瞬间,那场大雨就会覆盖了整个山巅!
二人见状,立即起身而落,双双向屋内奔去!
方至屋檐下,那瓢泼大雨,已紧随而至。
阑风伏雨,有如银河倒泻!
对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南天竹也是束手无策,采药乃是高度危险的攀岩之举,若非大好晴天,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趁着下雨的空挡,已开始努力准备起来,找来了许多粗壮的麻绳,慢慢等待着雨停!
他们坐在床前,只听南天竹道:“此番前去采摘奇花,势在必得,不然你的花毒,将无法祛除!”
易风云道:“此峰悬崖峭壁,危如累卵,加上这狂风骤雨,其滑无比,我们还是等天气好点再说吧!”
南天竹道:“自然要等雨停,冒着这倾盘大雨,奇花即便就在眼前,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其他的你就不必担忧了,我自有办法!”
易风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相劝阻,急道:“难道就真没其他办法解除花毒了吗?”
南天竹很坚定地道:“这可是不二法门,只有采到那种奇花,将其捣碎服下,才能在任何情况下控制住花毒的恶变,不管是生的还是干的,全株从根到花,都可解除你身上的奇毒!”
说着,已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来,小心翼翼地揣入怀囊之中,看看窗外,已是牛毛细雨,不由高兴地道:“雨渐渐小了,该动身了!”
她一向说一不二,易风云自是没有再加以阻拦,便随同一起飘身上了奇峰之上!
来到了翥翔峰之巅,二人便将带上来的麻绳一节一节地打上死结,不多时,已结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绳索。
在细雨如毛,微风习习之下,两人的衣服还是被润湿了,绳索上也黏黏是水,加之大雨刚过,云雾弥漫,整个山川已是氤氲叆叇,烟雨朦胧!
为了易风云的病情,南天竹可是丝毫没有顾及环境的恶劣,速将绳索的一头,死死捆在自己的腰间,对着易风云道:“你速将绳索的另一头拴在那块巨石上,我且先下去把药采上来!”
易风云急道:“不行,思来想去,还是我下去采药为好,你在上面掌控绳索!”
南天竹笑道:“你身中剧毒,不宜动用真力,加之你体型过重,行事更是不便,所以赶紧依我之言,行事便是!”
易风云深知再争也是白白浪费口舌,便忙将绳索的另一头,紧紧地捆在那块巨石上道:“山间如烟笼罩,不变南北,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南天竹坚毅地望了他一眼,便身轻如燕,纵身向悬崖边一跃而下!
危峰高峻,让人望不到底,其烟雾弥漫,沉沉的山间,不觉让人头晕目眩,只在瞬间,南天竹的身形已消失在了迷雾之中,那条粗壮的绳索,顿时被绷紧拉直!
过了一会,易风云对着深谷高声喊道:“天竹妹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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