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把她拉扯进去的时候,她并没有听见谢仪抽咽的声音,那是一种再也控制不住的委屈与自责。
…………
明明没有困意,自己怎么又做梦了?
这是俞忘越在睁眼过后看见“清心观”三个字时最大的想法,难不成,这个梦境还能自主操控自己?
没有再去纠结,确实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她又一次踏步走了进去。
只是这一次很不一样,之前看见的僧人全都不见了,整个院子很是萧瑟,银杏树下坐着一个女子,白衣胜雪,精致的容颜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却憔悴了许多,本就淡然的眼神如今更是冰冷,不点而红的朱唇被苍白代替,美人坐在与轮椅很像的物件上,绝世风华都因为她的悲戚而弱了三分。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她扭动轮子转了过来,淬了冰霜的凤眼里涌进了震惊与缠绵,哭到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亲昵,“越越?”
“谢老师?”
皱着眉问出了声,俞忘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因为看见了推着轮子就想要过来的女子。
只是,这个动作却伤到了想要靠近她的谢仪,悲戚又多了三分,女子颤着声线,“你叫本宫什么?”
“本宫?”
更加奇怪了,哪怕是梦境,还是会心疼红着眼眶的女子,俞忘越没有再后退,但谢仪也没有再前进,二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前者恍然大悟道:“对啊,我在做梦,梦里的都不能当真。”
想通之后,她甚至前进了几步,凑到了谢仪面前,英气的眉皱了起来,“你是真的谢老师,还是闯进我梦里的女鬼啊?”
“你!”
美人颦蹙的模样看上去很是虚弱,又透着气愤,不明白她在生气什么,俞忘越抓住了她的手腕,越发靠近了,似乎要看清楚女子的模样。
可是,怎么看也是她记忆中的人。
只是,谢仪不自觉地仰头,脸也红了起来,那只被抓住的手轻颤着,她低下嗓音,道:“你放肆!”
这句话,并没有当朝长公主的矜贵,反而显得欲拒还迎,湿红的眼眶带着委屈看了过来。
见状,俞忘越松开了手,心底涌上一股子迷惘,也就是此刻,梦醒了。
…………
天色都暗了下去,睁开眼的时候,她正躺在沙地上,冲锋衣外套敞开着,衣领也拉了一些下去,俞忘越挣扎着起身,惹来了五个人关切的目光。
“越越!你终于醒了!”
第一个带着兴奋开口的是余渲,她凑了过来,先是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又量了一□□温,见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和众人道:“没事了。”
随后,唐今坐在了她旁边,担忧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看样子都已经晚上了,没想到自己一个梦做了这么久,俞忘越尴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困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