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迂回话术,已经很多年没那么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拒绝。
宁善渊并不理解他的想法,皱了皱眉道:“这桩婚姻对你而言应该是趁手的工具,你可以在婚姻的基础上获得更大的利益,这对你的职业发展是一条捷径。”
“陈方旬,你的能力,不应该一直做一个助理。”
陈方旬不想再发展职业了。
再发展他得猝死。
关于一直做助理这件事,人类的爱好千奇百怪,总要允许他有想做助理的喜好吧?
陈方旬不带什么情绪地想。
这本狗血霸总文的助理全部是他,他有什么办法?
宁善渊和他讲理,陈方旬索性直接和他谈情,从情的角度进行论述。
“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人。”陈方旬推了推眼镜,试图回忆为了解决老板们情感问题所看的偶像剧里,那些深情男二望向女主角的神情。
酝酿了一会儿后发现根本装不出来深情,还是换成他平时习惯的面无表情。
“等一个人……”宁善渊皱了皱眉,话里难掩讶异。
陈方旬心里有人?什么时候的事?
陈方旬点点头:“是。”
宁善渊盯着陈方旬的眼睛,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什么样的人?”
“是……”陈方旬刚开口就卡壳,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捏个白月光出来,但宁善渊还在盯着他,话里有纰漏立马就会被看出来。
他立马换气,换成叹息,就像是做开口前的心理准备。
什么样的人……时间越早安全,最好是虚构特征,还要契合他本人对外给人感觉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陈方旬没有理想型,从小到大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他对所有人的分类,都是麻烦和不麻烦两类,然后在这两大类里面根据属性标签分小类。
分多了,对标签都失去了兴趣。
腕表嘀嗒嘀嗒走动,办公室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各自带了压抑的意味。
陈方旬的左手虚虚搭在右手上,掩饰了右手食指细微的轻点动作。
叹息过后,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了一丝怅然若失,开口道:“它……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脾气很直率,叫……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带着点低沉的慵懒,很喜欢批判人,很毒舌,不过其实很粘人。”
“长相也很清秀漂亮,眼睛明亮有神,运动的时候格外矫健……对世间的一切都格外好奇,精力没有耗空的时候。”
陈方旬脸上的怅然若失被怀念的笑意取代,他想着自己少年时代悄悄投喂的那只街头恶霸狸花猫,笑意都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我那段时间过的很困难,如果没有它陪着我,我很难想象要怎么熬过来。”
狸花猫每天准点准时和他见面,一见面先喵喵骂他,然后一爪子踩他脚背,踩完后陈方旬给它喂饭,立马眼神变清澈,叫声也跟着变嗲,脑袋蹭着陈方旬小腿不放,在他脚边打转。
那段时间对陈方旬而言的确称得上轻松与美好。
宁善渊的心里涌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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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明白这种情绪为何会产生,却独独在陈方旬谈论那位白月光,面上流露的怀念与期待时出现。
心脏像是被扯了一下,他却有些茫然。
他并不擅长应付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