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在转角处消失不见,秦霁在一处摊边停下,买了两份澄沙馅蒸饼。
往回走时,左肩被人拍了拍。“小哥!”
是梅娘,她刚才没看错。
秦霁眼风往她身后扫去。
梅娘在她眼前挥挥手,问道:“看什么呢?你找到歇脚的地方没有?”
秦霁拂开她,将蒸饼递过去一份,“找到了,你呢?”
倏而后悔,她多嘴问这个做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秦霁没等她答,加快脚步回去。
“哎哎哎!”梅娘跟在身边抓住秦霁的手臂不放,“小哥,你是不是去金陵?我们同路,这边路上不太平,不若我们两个结伴一起去,我一个女人容易受欺负。”
秦霁停下来。
梅娘满怀希望看着她,从纸袋掏出两个干果塞到秦霁手里。
“我家在金陵就是做这个的,这儿卖的味道和我家的差不多,你尝一尝。小哥,我不占你便宜,到家后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你想去金陵哪都行,我给你带路。”
去金陵哪里都行,给她带路。
秦霁默默看着她。
梅娘已经走了这么远,如今家在咫尺,她该帮一帮她的。
“我后日动身,你若要同行,便在此处等我。”
秦霁用了些力才将梅娘的手推下去,浅浅一笑,“我先走了。”
梅娘应声好,站在原地,看着人重新走进客栈。
眼中伤惘一闪而逝。
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在她身后重重一咳,梅娘回头。
“怎么样?能不能到手?”刀疤脸邪笑,凑近问梅娘。
嘴里喷出来的臭味叫梅娘皱眉,她一掌将人拍开,不耐道:“你给我死远点,她答应了后天走。”
刀疤脸收起笑,“嫌弃老子?要是这个卖不出好价钱,你就没路可走喽。在京城晃荡这么久,还不是要靠江南的大夫。京里的什么济世神医你也信,都是狗屁!”
“只有钱才是救命良药!”
梅娘经他提醒,沉默了下去。
他说的没错,钱才是救命良药。
善儿的命全靠那百银一两的雪芝吊着,少不得一日。京城也根本没有什么神医,全都是披着人皮的吞金兽。
钱就是药。
善儿绝不能出事。
梅娘转向刀疤脸,“你现在去找马车,我们今夜下手。”
梅娘有预感,后日她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