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外边儿,江光光才发觉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甚至连烟也拿不稳。她是害怕的。
她走了一段,见没有人追过来,才松懈了下来。靠在了路灯旁,吸了一口气儿,伸手用力的抹着被陆孜柇碰过的地方,恶心得想吐。
她的运气算是好的,虽是混在那么一个地方。但由于打扮得并不像是女人,并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她的手指握得紧紧的,包里的手机在响着,她也并未去看。站了会儿,压下泛起的恶心,拦了车回小院子。
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程容简并没有过来。刚要开门就见苟三从院子里出来,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搭理,摔上门回了院子里。留下苟三咕哝了一句,然后关上门走了。
江光光回到屋子里,灯也未开就去了浴室。也没脱衣服,就站在蓬头下任由着水冲着。好会儿才拿起了香皂,一遍遍的搓洗着被陆孜柇碰过的脖颈。
直到洗得都脱力了,她才靠在墙上,紧紧的闭上眼睛。浑身的肌肤被热水烫得红红的。她像是未感觉到一般。
江光光木然的站了会儿,才关了水,扯了毛巾身上的水珠儿擦干净,拿了衣服穿上。
这段时间,她是有些掉以轻心了的。身上并未带任何防身的东西。等着出去,江光光拿出手机看,崔遇打了十来个电话。她微微的抿了抿唇,给她回了一条信息,告诉她她没事,让她早点儿睡。
崔遇立即又打了电话过来。这次江光光同样未接,将手机丢到了一旁。回了房间。
她到底还是不安心的,又将匕首放在枕头下,这才闭上了眼睛。
浑身疲倦得厉害,没多大会儿她就睡了过去。江光光一直是沉浸在噩梦中的,迷迷糊糊的到半夜,她才发觉冷得厉害,将被子裹得紧紧的,整个人像还爱母体中的婴儿一样蜷缩着。仿佛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床边有轻微的响动,身体明明是虚软无力的,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拔出了枕头下的匕首,向着床前的黑影就刺了过去。
程容简压根就不防她会动手,一时不察,匕首划破了衣服。江光光正要往深里刺,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伸手打开了灯。
看见床头站着的是程容简,江光光有那么瞬间的恍惚,怔了一下,才暗哑着声音问道:“二爷怎么来了?”
她说着就看向了程容简那被划破的衬衫处,匕首是锋利的,已有鲜血浸出来。
程容简拿过她手中的匕首丢到了一旁,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江光光浑身是冷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低低的说:“我去找药箱过来给您包扎。”
她的脸色比起平常红润了许多,程容简说了句不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做噩梦了?”
江光光淡淡的应了一句,微微的别开头,躲开程容简的手。程容简的眉头皱了起来,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发烧了?”
江光光确实是不知道的,稍稍的怔了怔,说了句没事。
程容简没再多说话,回客厅里去了。江光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察觉不出什么来。但口干舌燥的,冷得那么厉害,她也知道是发烧了的。
程容简出去没多时,就端着一杯水拿了一些药进来,递给江光光,说:“吃了。”
江光光没吭声儿,接过了药放到嘴里,这才就着水全都咽下去。程容简看着她吃下了,这才开口说:“睡吧。”
江光光浑身无力,看着他那被血染红的袖口,终是没有说什么,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程容简很快关了灯出去了,包扎了伤口,却并没有再回卧室,而是就在外边儿的沙发上闭上眼睛假寐。
江光光吃了感冒药困得厉害,没多时就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她的额头,有些儿痒痒的,她不舒服的别过头,蹭了蹭,随即又睡了过去。
吃了退烧药,她的额头上汗腻腻的一片。程容简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回去拧了热毛巾进来。仔细的给她擦了着额头。
江光光仍是不舒服的,想要将那热毛巾蹭开,他用手固定住她的头。她蹭了一下没能蹭开,就又睡了过去。
程容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原本是打算将她的衣服解开再擦擦的,最终还是没有动。
江光光这一觉睡得很长,虽是吃了感冒药,但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头重脚轻的。鼻子也塞得厉害。她刚撑着坐起来,头上就传来了一阵眩晕,她稍稍的缓了缓。刚准备要下床,程容简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