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立即出来了的,但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只在路上留下了一个烟蒂。
怕打草惊蛇,他们并不敢追。只装作喝醉了醉汉查看了几个路口,但都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那人,对这附近应该是熟悉的。
他们并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盯到了天亮,直到看到江光光在打扫院子,才打了电话过来。
天色黑,路灯并不算明亮,那人是戴了帽子的,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瘦高。看体型应该是男人。
电话那边的老铁原本以为江光光会采取他们的意见的,但等了一会儿,江光光却只是轻轻的说了句知道了。
老铁还想说什么的,江光光又说他们守了一晚了,让他们先休息,这事儿等他们休息好了起来再说。
老铁带着他的人虽然才跟了江光光几十个小时,却是明白这位是很有主见的。倒也没有再苦劝,很快便挂了电话。
江光光将手机放回了衣兜里,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开始打扫着院子。那边拿着望远镜的老铁不由得纳闷。还真是正主儿不急急死他们这些跑腿的。
等到打扫完院子,洗了手,江光光才坐了下来。昨晚外面的人,应该不会是程谨言。程谨言如果想要她的命,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一次毙命,这时候应该是躲得好好的,绝对不可能没事儿来她的院子门口晃的。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程容简。从那次在酒店门口遇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遇见过程容简。
江光光就想起了在门口放的那张纸条来。她就坐着没动。许久之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儿,起身去弄早餐吃去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晚上九点多,她就慢吞吞的出了门。在摆摊的夜市绕了一圈后,她进了边儿上比较偏远的一家大排档,这时候的人并不多,她就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叫了老板,要了烤串儿和啤酒。
她独身一人是挺引人注意的。别的桌的客人时不时的看向她这边。她则是像没发觉似的,头也不抬的吃着东西喝着酒。倒像是借酒浇愁似的。
江光光这一坐就有点儿久了,一直坐到了十二点多。在老板委婉的劝了她几次该回去了之后,她这才结了帐往回走。
她是喝了好些啤酒的,虽然人看着是清醒的,但脚步却是漂浮的,离得远远的都能闻到身上的酒味儿。
走了没多远,江光光就扑到一个垃圾桶旁呕吐了起来。大抵是醉得有些厉害了,吐了好会儿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来。
大抵是身体中没力气,她磨磨蹭蹭的,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等走进巷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一点了。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只有她东倒西歪的身影。路灯将她的那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一直都是蹒跚的走着的,也没有回头看。走到了一半,应该是认错了路,突然就往里头黑漆漆的巷子里走去。
她这走了进去,远远的跟在她身后戴着鸭舌帽的人才走拐角处走了出来,也跟了进去。
只是那人才刚进去,一把漆黑冷冰冰的东西就对准了他。江光光的身上虽是一股子的酒味儿,但隐约的光线里那双眸子却是清亮的,完全看不出半点儿醉意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说:“跟了那么久了,把口罩帽子摘下来吧。”
那被她用木仓指着的人就轻笑了一声,没有去揭帽子,只是将口罩拿了下来。
陆孜柇的那张脸依旧是阴柔俊美的,像是笃定江光光不会对他动手似的,似笑非笑的打招呼:“好久不见。”
江光光确实没有想到会是他的。手中的东西并没有收起来,冷冷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孜柇逃掉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当初郭数在不经意间提起过,说是应该是偷渡出国了。
她当时的时候并没有在意,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回来。
陆孜柇是有那么几分的漫不经心的,扫了江光光手中拿着的家伙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收起来吧,容易走火。当心吓着你自己。”
几年不见。他倒是变得能贫了许多。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就有轻微的脚步声靠了过来。陆孜柇回过头,后边儿站了两个大汉,江光光的后边儿,也有两个大汉走了出来。
原来是早设好的陷阱,亏他还担心她是真喝醉了。
陆孜柇脸上的神情变得玩味了起来,扫了江光光一眼,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欢迎我么?”
江光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老铁,低声的对他说了句话,老铁看了看她,倒是很快就带着人走了。
等着他们走远了,江光光这才问道:“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