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事情比如如何找到小女孩的妈妈,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女孩交还给她的妈妈之类的事情,首领先生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大失败,被一句话打败的首领先生强制自己扔掉这段丢脸的回忆。
在心里抹了一把脸,他看着病床上的人认真问道:“意外?”
严肃起来的首领先生,一只眼睛被绷带绑住看不出什么,另一只鸢色眼眸微咪,目光凌厉,嘴角拉平,不笑的时候是一座寒气萦绕的冰山,冰封千里无人生还。
围绕在他周身的威势冷峻无比,如同王一样威严,也同高冷仙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太宰治显然不会被他的气势吓住,他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和平时一样轻松惬意又似乎带着点意味不明,还俏皮的同他眨了眨眼睛:“意外。”
像是对上暗号似的,眸光微闪的首领太宰不再追问,以一句平淡的话语作为结束:“我知道了。”
而后主动转换话题:“久作向我问起过你,我告诉他了,既然你现在清醒了,估计待会儿他就会给你打电话。”
“欸——,首领先生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太宰治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板起一张苦瓜脸。
一朝醒来竟然会看见这么多人在他的病床前‘嘘寒问暖’这件事实在是让他如鲠在喉,寒毛直竖,接下来和久作的对话也可想而知了。
“因为要给你个教训?”首领先生对着他笑的一脸无辜。
就算绑着绷带,这一脸无害的笑容也和太宰治一模一样,他们两个人在某种时候是真的很像。
“我还有工作,回去了哦。”
朝他挥手算是告别之后,首领先生转身干净利落的出门,经过门口时撇了一眼抱着手矗立的人:“中也,回去了。”
像石像一样安静守卫在病房外的中原中也迅速跟上走在前面的首领太宰:“不谈了吗?又回去工作?你不是已经把今天的工作推掉了?”偶尔对自己好点啊混蛋。
首领太宰迈着大长腿,不疾不徐的前进,平稳到听不出情绪:“中也的话也变多了嘛~”
似乎是调侃又好似蕴含警告,但他又立刻追加了一句:“首领的工作一天也不能放下。”
“。。。。。。”你是想用工作把自己累死吗?这句话含在中也嘴里但是他怎么也说不出来,身为下级,对着首领,刚刚说的那句话已经快要突破界限了,像这样的话只在他们还是搭档的时候才能随便说出口。
看见压在头顶的两尊大佛都走了,中岛敦就像是有多动症一样在椅子上小动作不断,他心里其实有许多问题想问这个不同的太宰先生。
仿佛看见了蠢蠢欲动的大猫,太宰治的视线精准的对上中岛敦:“敦君,你有什么想说的?”
好似要说什么不想被别人听到的悄悄话,中岛敦把椅子搬到太宰治的床边,泉镜花见此有样学样,两个人像小孩子分果果一样排排坐好。
不过到了近前,白色大猫先说出口的却不是自己的疑问,而是低下头满脸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太宰先生,都是因为我来得太晚了才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听到这话太宰治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世界的敦和自己世界的敦很像啊,也是,本质上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在人生的半道上有了不同的经历。
没办法了,看着畏畏缩缩的大猫,他高声喝道:“敦君,抬起头来!”
等中岛敦犹犹豫豫的抬起头,他扬起能自由活动的右手,修长的食指弹在他的脑袋瓜上,发出啪的一声:“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你也不用怪罪自己。”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我感谢你及时过来救了我,也救下了那个孩子,怎么也轮不到我的救命恩人给我这个被救的人道歉才是。”
“但是。。。。。。”摸着额头的中岛敦忍不住想要分辨。
没等他把话说完,太宰治莞尔一笑,笑容像是月光一样皎洁清冽:“谢谢你救了我哦~”
首领、首领在同我道谢,好温柔。。。。。。
剩下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
宛若看见一片荒芜的不毛之地开出一朵灿烂绚丽的红玫瑰,有点承受不住的中岛敦右手捂住饱受惊吓的小心脏,梦游一样站起身来,恍恍惚惚的走出病房。
说走了一个,太宰治把火力转向室内最后一个人:“小镜花,是你把那个孩子带回去的吧,也谢谢你哟~”
“没事的,太宰先生。”泉镜花安稳的坐着不动,免疫了他的微笑和道谢。
太宰治眼珠一转,改换另一种话术:“首领先生应该不会让你来照顾我,你跟着敦君出去吧。”
“我替敦看着你。”泉镜花淡定自若,见招拆招。
“哎呀,我不需要人照顾啦!”如果不是绑在身上的石膏影响了表演,他简直就想像一个顽皮的孩童耍无赖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