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王允找准机会,避开吕布,将董卓诚恳邀请至家中,吕布虽不在他身边,董卓身旁却有女婿牛辅、谋士郭氾,李傕伴随在旁。
王允一通夸赞,直将董卓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只此一家,令董卓大悦,饮酒作乐,宴席之上,屡次放声大笑。
王允也是个妙人,深得他的心思,他命人在堂中点上画烛,留下美貌的婢女们为他们酌酒布食,对董卓恭敬道:“下官府中有家伎,舞姿翩翩,可供太师欣赏,只愿太师能够心情愉悦。”
董卓欣然颔首:“妙哉。”
王允当即命人降下帘珑,笙簧环绕于堂中,众女簇拥一美艳夺目的舞姬而来,那惊鸿一瞥的绝色佳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腰身曲线完美,看似柔软不盈一握,眉黛似忧且嗔,秋波流转,轻易便勾了人的魂,令人如痴如醉。
音乐渐停,美人转入帘内,再拜太师,恭顺乖巧,令董卓兴趣大增,目不转睛地盯着貂蝉。
他的眼神侵略性十足,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其中浮现出志在必得之色,转口便对王允问道:“此女为何人?”
王允笑道:“她是我府中的歌伎,貂蝉。”
帘子后的貂蝉目光闪了闪,有些伤心地低下了眉眼。
此前还说是女儿,现在又道是歌伎,王允可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过话的典型了。
貂蝉心疼副人格,为了区分,她称呼副人格为小蝉,对她劝说道:“你看,你把他当爹来敬重,他将你当作什么了?王允,呵,玩政治的人,心可都脏的很,你赤诚以待,不过是一片真心相负罢了。”
小蝉没力气反驳她,心中酸涩极了,她听王允随口便将自己献给董卓,许一女以二嫁,又言“此女得侍太师,是她的福分。”
哪怕心中已经明了王允的计谋,小蝉还是觉得苦涩而惶恐,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只知道若想要活下去,唯有施展以美色,让那些男人们为她神魂颠倒。
家国,百姓,一切重担,压迫在她一介小女子身上,令她仿徨失措,深夜惊醒难以入眠。可她到底是大义为重的女子,善良赤诚的本心令她顺从王允的计谋去做,她即便出身低微,若力所能及,必将为百姓们做些什么,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啊!
这一夜,是她住在司徒府的最后一夜,小蝉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却不想在强大又令人安心的主人格庇护下,她安稳地睡去。
梦中,少女时的貂蝉自河边采摘起鲜艳的花朵,送到那身姿挺拔,俊美温和的男人手中,貂蝉高兴地叫他“子龙哥哥”。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他揉了揉她的头顶,温声劝道:“食人花刺多,蝉蝉别将自己弄伤了。”
次日一早,小蝉恍恍惚惚地睁开眼,满脑子都是自己在梦里脚踢猛虎,拳打食人花的画面,还有那遗留在心尖,被包容宠爱的感觉。
“这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男神吗?”小蝉小心翼翼问道。
貂蝉少女心萌动,兴奋地连连点头:你也感受到我的记忆了?
小蝉羞得捧住了脸,向往地说道:“他好温柔啊!”
与此同时的常山某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院子中,少年郎卷起衣袖,去往院中劈柴火,乡邻间有少年人聚集在一起,谈论少年兄长娶妻之事,都说他兄长好福气,将他们乡中最美的美女娶走了。
少年摇头,没有理会他们的挪揄,其实脑海中飘过梦中送花的仙子模样,若论美貌,仙子才是他见过最美的,况且她还那么厉害,一只手就能将猛虎给揍哭!
“子龙,该上山修炼了!”
他听见师傅童渊的叫唤,忙告别乡里,回屋去拿自己的枪。
他摸了摸自己的嫩脸,悄悄嘀咕了句“奇怪”。
这梦可真奇怪,他竟然梦到自己老了十岁!
次日,王允命人备车将貂蝉送至相府,貂蝉被人送去了后院之中,院落华美典雅,金碧辉煌,更有侍女前来伺候她洗漱宽衣。
夜幕降临,小蝉静静地等候在屋,听闻外头有异响,她怯生生抬起头来,却见身躯庞大的董卓跨入门内,他见小蝉羞怯软弱,心中邪念更盛,转头便急色地打发走了左右护卫,命他们去门外等候,而后猛地带上了门,急步而来。
董卓见新得的美人安安静静坐在屋内,柔美动人,不由兴奋地舔了舔唇,口中也不由自主说起了荤话:“小美人,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他的身躯庞大,那一身在安逸中囤积起的脂肪颤动着,待他前来碰触貂蝉,貂蝉只觉得一阵恶心难受。
小蝉心有踹踹,手指捏紧了下摆,脸色苍白,内心充满恐惧,不由向主人格发出了求救的呼唤。
主人格说道:“这头肥猪就是董卓?也不过如此!”
小蝉稍一愣神,顷刻间便被貂蝉挤回了身体中。。。。。。
小蝉在心底低泣道:“我以为你生气了,因为我一心想答应父亲的计策,反而连累了你。”
董卓急切而来,已是面上带笑,想要伸手去搂貂蝉的香肩,而貂蝉则抬起锐利如锋的眼眸,那一瞬间的野性光芒似曾相识,刺伤了董卓的眼。
董卓怔愣一息,邪恶的笑容一僵,动作也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