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投下一片阴影,映照在老大臣惊恐失色的脸上。他坐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散落,身体在微微颤抖。布袋静静地放在他的身边,那些他曾经熟悉的面孔,现在却只剩下冰冷的头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和尸臭的混合味,令人作呕。柴房的角落,泛黄的草垫上,一滩深色的液体慢慢扩散开来,那是老大臣被吓出的尿。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眼角还挂着泪水,这是他被逼到绝境的无助和绝望。
然而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的裤腿上有一股更加恶臭的味道。他低头看去,只见裤腿上已经湿漉漉的,显然是他被吓得大便失禁。他本是朝廷的权贵,现在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心中充满了羞愧和自怜。
在柴房的火烛下,老大臣看着手中那几个头颅,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头颅也被摔落在地,刚刚还在聊天的同僚,现在正在直勾勾地、不眨眼地盯着他,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仿佛那些面孔开始恢复了生气,他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听到他们在说话。
"哎哟!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拉裤裆!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最年轻的那个大臣,他的脸上带着嘲笑,”你以为自己是高贵的士族,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皇室之上。现在你看,你连一粒屎都不如。
"
老大臣的视线移向了另一个头颅,那是他的老朋友,他的脸上带着怜悯的微笑,“老兄啊,我好疼!可是老兄你得听我一句劝,现在咱们都是手下败将了,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听话。
"
最后一个头颅是他的亲兄弟,他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你比我更应该死!你才是真正的罪人!该死的是你!是你!
"
月余之后。萧瑟深秋中的军营外。
老大臣一步步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手里紧紧抱着几个头颅,他年事已高,背上弯得像背了口锅。他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则是饱经风霜的痕迹,更有几道恐惧所留下的深深痕迹。
守卫还未看到他时,便先闻到了味道,随口便问营门另一侧的哨兵:
"你丫的放屁了吧,这么臭!
"
另一侧的守卫本想回骂,却看到了满身烂布条,蓬头垢面的大臣。
哨兵皱了皱眉,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老大臣的形象与他们心中那个典雅、高贵的大臣形象完全不符。他们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否就是他们熟知的那位大臣,他们更像是在看一个满身臭气的叫花子。
“喂,站住!你是谁?”一个守卫走上前来,怀疑地看着他,“这里不是你这种叫花子能来的地方。”
老大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那几个头颅,放在地上。守卫看到头颅时,都被吓得倒退了几步,看看眼前的老大臣,他们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曾经尊敬的那位大臣。
“快,快去报告将军!”一个守卫赶紧叫道。老大臣没有抬头,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宇文化及的到来。
宇文化及的营帐里,熊熊的烈火在铁盆中跳跃,投射出昏暗而闪烁的光芒。当那位名门望族的大臣被带进来时,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流浪乞丐,污秽、疯狂、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