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没那么好哄,贺司扬最终没有笑出来,至少当着她的面没有。也是,她那句话乍听没什么,其实话里话外都有不欢迎他来家里吃饭的意思,明明是他主动关心姥姥生日,却被她一句气话给挡了回去,换她她早炸了。
“我说——”身后老秦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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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玩这才笑着转了头:“我我我,我来——”
她话一顿,鼻子猛地一酸,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出来。一个不够,连打了好几下。
厨房里唐女士抓着木铲子就出来了,火眼金睛往老秦身上一看,眼看就要大动肝火,周小玩却见她看往贺司扬:“司扬,你告诉某些人,刚才我有没有提醒过,千万要把猫毛给清理干净了!”
周小玩一听有点无语,又来了,这俩一吵架就要带上传声筒,一带还要带俩儿。
贺司扬已经当了一晚上,自然而然看向周小玩,周小玩心领神会,看向老秦,老秦已经手忙脚乱把猫毛给清理了,拉了她说:“玩玩啊,姥爷知错啦!这不刚才开了门冷么,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加个衣服不过分吧,谁知道外套上还落了几根呢。你帮姥爷告诉某些人,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了要随手关门,有些人自己倒做不到了!”
“司扬!你告诉某些人,别转移话题,明明你给他提过醒儿了,他自己也清楚小玩到冬天尤其对猫毛过敏,怎么你没忘了把外套一块儿弄干净,他就一点不记得了?”
“玩玩,你告诉某些人,我当然记得,可七老八十的人了,头昏眼花的,那么一两根我哪儿看得那么清楚。”
“司扬!你告诉某些个人,怎么玩手机的时候就想不起头昏眼花了?让他剥个蒜,到头来还是你给剥的,我看他精神足得很,跟你滔滔不绝一刻也不带停的。”
唐女士说到这里不免同情地看贺司扬一眼,老秦话多,她是习以为常了,可苦了贺司扬,不过也没办法,这是作为周小玩男朋友必须要渡的劫,而这个劫她已经渡了四五十年,还要继续渡下去。
老秦果然不服输:“玩玩,你告诉某些个人,别说剥蒜,土豆洋葱我都能剥个干干净净!也就是今天司扬来了,我这不是跟他有说不完的话么,上回我跟你说家里跑进来一只伯曼,有些人呐偏要说是布偶,今天它又跑来了,就是说嘛……”
唐女士冷哼一声:“司扬说了,人家那是暹罗!整天说什么动物专家,有些人嘴上不自夸几句皮就要痒!”
“伯曼跟暹罗多像你不是知道的么!专家就不能出错啦!”
嗯,周小玩知道她姥爷才不是什么动物专家,不过在辨认猫这件事上,贺司扬倒是很在行,他很爱猫啊狗啊的,还爱看鸟类纪录片,而她一看到鸟喙和爪子就本能地害怕,有时候他在看,见她来了立马挡住屏幕,说他在看鸟,有时候又会挡住屏幕,说他在看猫。她是对猫毛过敏,不是不能看猫。她跟他提过几回,干脆养只无毛猫好了,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正到现在也没养。
她视线一来一回落在她姥姥姥爷身上,也不知道这回又是吵的什么,她手捂住胸口,虚弱地轻咳一声:“我要喝汤,有点胸闷了。”
老秦那个反应快,当即把吵了一半的架暂时搁下,起身把窗户开了通风,又跑厨房乘汤去了。
周小玩还不至于对一两根猫毛那么敏感,她回头去看贺司扬,就这么会儿,银杏已经被他剥了大半,她指一指他胸口:“这什么呀?”
贺司扬以为还有猫毛没清理干净,急忙去看自己衣领,刚低下头,面前的人扑过来,一把抱住他脖子,飞速往他嘴上亲了下。
周小玩亲完就跑,假装有事要忙,恰好外面传来动静,她又拐道往门口走:“诶,我妈回来了。”
秦淮碧的声音适时在外头响起:“来两个人帮忙搬东西!”
“来了来了!”
才刚走两步,拖鞋掉了一只,周小玩伸脚去够,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身后的人过来将她捞住,又帮她把鞋子够过来,她蹦了一下穿上了,抬头要去看他,他低头挨近,面无表情在她嘴角啄一下,随即松开她,就一边朝外打着招呼,一边大步往外头去了。
周小玩摸摸嘴角,不很满意,低哼一声,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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