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知道“yj”的初心不是卖东西,对姜左来说也没差。
秘书进来汇报工作,姜左就去忙了,等她忙完回来,手机里又多了几条消息。
“你那个火机七八年前就停产了,你想卖的话……确实是很值钱。”
“维修也不贵的。我同学会这个。”
“但现在他人不在,只有我在。我下午没课,好无聊的。”
前面几句还勉强是在谈生意,最后那句已经纯粹是私人的抱怨了。
但姜左这个人很油盐不进:“再说吧,还在考虑。”
yj:“为什么?”
yj:“你想赚钱就卖,不想就修好了。”
yj:“我同学上课去了,我让他下课给我带瓶水,不知道他想不想得起来。”
yj:“多半不行。”
那个火机就放在姜左衣服左边的口袋里,她伸手进去拿指腹摸了摸上面凹凸的花纹,想起那人一边认认真真跟她说少抽,一边把礼物盒递过来的模糊样子。
可惜这火机质量不好,在雨水里泡过一次后就彻底坏了。
所以说,所有东西都跑不过时间。
她已经升天的爹当年能拿着啤酒瓶追着她从街头打到巷尾,现在却已经浓缩成了一盒骨灰。
这个火机现在还是七八年前的限量款,再过个二十年,恐怕连废铁站都不收了。
所以时间很残酷。
现在,她竟然还要跟小孩搞对象了。
每年过年回家被她问过成绩怎么样的小孩差不多也十八十九了,平时别说说话,就是一个眼神交汇都难有。
时间真荒谬。
“他果然忘了。”
姜左视线落回屏幕,“yj”给她发了个松鼠暴揍树干的表情。
“我要渴死了都,好烦呀。”
姜左:“去买。”
yj:“算了,懒得跑一趟了。外面好冷的。”
yj:“我叫个外卖吧。”
yj:“想喝汽水。”
姜左就想起昨天在葬礼上喝的那瓶汽水,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口味,反正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到饭点了,秘书进来问姜左晚饭想吃什么。
他们公司晚上九点下班是常态,姜左虽然是总裁,但也是新总裁,要交接的事多到能堆成一座山。九点下班都算早的。
“随便,我什么都吃。”
秘书看起来很意外:“我还以为……您在法国待了那么久,应该会很讲究呢。”
你瞧瞧,“挑剔”说成“讲究”,生意人讲话就是这么有艺术有内涵。
“你知道我在法国是干什么的吗?”姜左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