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她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可玄又却还是没那个胆子凑上去。
玄又常年征战磨炼的敏锐直觉告知她,现下凑上去很危险。
这种直觉,姑且也可以称为兽类的直觉。
缩了缩脖子,心不在焉翻着话本子的玄又听着那禀报,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关中粮草齐备,兵甲城墙定期修缮,武器与将士充足。
怎么瞧,也不似是外头打听到的那般困苦,倒似是有意放出的传言,实则却是在养精蓄锐。
细细地听了半晌,玄又往弦锦身边挪了挪,捏着她的袖袍边同她传音。
“弦锦,你同我说说,他想做甚么?”
闻言,弦锦瞥她一眼,伸手拿过摊在桌上的话本子,没理她。
见状,玄又心知她还在气,讪讪地笑了笑,晃了晃她的袖袍,唤她,“弦锦。”
弦锦默不作声的抽走袖袍,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青阳帝君——”
玄又锲而不舍,手往前伸了伸,指尖勾住弦锦的袖袍一角,继而又一点点握在了手心。
弦锦这回倒是没抽走被她捏在手心里的袖袍,却还是没回她的话。
“帝君陛下?”
玄又伸手遮住话本,抛却了传音,凑到她耳边道。
青阳帝君此番,倒是头一遭听有人唤她帝君陛下。
往日里见到那些个仙家天神,大多都只低头行礼,而后恭敬的唤上一声见过帝君。
乍一下在帝君后头加上陛下二字,总是叫人不习惯,又是怪异的。
但听此言,弦锦神色诧异的扭脸去看玄又。
只见到了一肚子坏水的白虎,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看望着自个儿。
弦锦忽地便有那么些许不自然,轻咳一声撇过头去,没有正面回应她。
“这四帝子现下是你的弟子,倘若是你也不知,那我又怎么会晓得?”
玄又见并未回应,便继续唤她。
“帝君陛下此言差矣,当初分明是你同我一起教习四帝子的,细细算来,陛下也算的上他半个师尊。”
“莫要唤我陛下。”
弦锦忍不住展开折扇遮住自个半张脸,露出只眼睛去看玄又。
“玄帝这话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
“青阳帝君这么说倒是也有些道理。”
玄又见好就收,往旁边挪了挪,“但我觉得他此番,是想谋反。”
“我知你在想甚么,可你莫不是忘了这是在凡世,凡人并不能做到一日行千里。”
弦锦指腹摩挲着扇骨,道:“纵使粮草齐备兵甲充足,可自这儿到燕京,有数千里,”
“即便是抵达燕京后,疲惫也是叫他们斗志不如在边关时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