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参观过程并不是很美好。
党玛丽忧心忡忡的回到世界园。
作为一座从郑诛和建立国家时就开始修建的皇家建筑群,世界园随着紫禁城的博物馆化也开始一定程度的公开化,相当部分区域都变成了各种博物馆、皇家通政院和教育部的常用区域。
所以党玛丽收拾了行李,直接就不经允许的搬到了郑传圣现在居住的密云北苑,那里已经是密云县的地界。
但是当天夜里,郑传圣并没有回家,而是坐镇联合军令部,密切监视东北局势。
郑传圣很不能理解的问现任的天下兵马抚副元帅,即三军副司令,实际负责军队的保国?::“东北的朝鲜百姓为何会骚乱?”
这是一个令郑传圣无法理解的事情。因为不管是父辈留下的笔记,还是现实的资料,朝鲜人都是最温顺的一个社群。
但朝鲜人的定义已经出现极大的转变。
他们并不是一个民族。过去的朝鲜人早就变成了汉人的一支,如今的朝鲜人则主要由各种弱视、残疾、边缘群体组成,其中就包括爱新觉罗的一些后代。
他们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东北尚书府在东北人口有长足进步后,开始限制后来人涌入,用朝鲜人这个温顺的窟窿去兜底低无福利群体。第一次全国经济危机爆发后,这个老窟窿就和奥斯曼帝国留的封建毛病一样,再也填不住了。相当一批边缘群体就这样,在政府强力的镇压下,被归纳入朝鲜社群。
再后来,他们就自然而然的萌发了一种半阶级、半民族,甚至有些偏向于种姓制度的自我认同。这种认同并非原始民族主义,它更多是基于外人的刻版认同而被迫捏和在一起的一群人。
所以民族定义上的朝鲜人、政府定义上的朝鲜人,以及郑传圣和各级将领认知里的朝鲜人,是截然不同的三个范畴。
本次出现骚动的区域,位于黑龙江省的河东开拓地(现实里的阿穆尔州),在黑龙江瑷珲府的江东面,是一个新开辟的农耕带,主要的居民不是罪犯就是边缘群体,他们都被算成了朝鲜人。
骚动的原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当地农场没有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御寒衣物。哪怕是秋天,也足够冻死人。更可恶的是,负责管理开拓地的官员显然没把他们当人,不给衣物,还不许他们拿斧头去劈柴取暖,因为这会影响到他提前完成开拓地区建设的政绩。
于是在冻死若干人后,这位官员的脑袋被暴民煮了汤。
黑龙江省反应迅速,国民第六师已经紧急集结,在一个叫地窝集屯的地方,围住了数千乱民。
按过去的经验,一向都是解决骚动分子的武装,然后将首恶发配惩戒营,其余人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至于造成骚动的官员,当然是借人头一用。这个主要看他能不能幸存。死了还能算以身殉国给家人加点菜,如果没有以身殉国,那全家一起被牵连。
自政泰帝在位以来,半个世纪以来都是如此处置的。不管是南洲的新金山枯竭大骚动,还是1766年威斯康辛的大寒潮导致百姓互杀暴动,结果都是一样的。
郑传圣旋转着手指,大脑在高速旋转。
几个分钟后,他违背了半个世纪以来的政治默契,对保国?道:
“不用等申请了。电令黑龙江的国民第六师,上火炮进攻。不投降者杀无赦。所有隶属于河东开拓地该第六区的人,都送到鲜卑利亚地。”
此言一出,联合军令部一片哗然。
虽然在座的都是激进派和嫌弃激进派保守的保守派,然而真的到皇帝亲自打破政治默契时,谁都手足无措。
三军副司令保国?急忙拱手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