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越没有选择和玩家们一起去准备翦纸招魂,她留在家里接受了媒婆带来的合婚庚帖,冥婚婚期定在三天后,看着今父今母满脸喜气洋洋的接受媒婆连连祝贺,她家女儿嫁得好,眼神却止不住停留在那坡脚老头送来的定金上,十五万的一半七万五。
而今家给的嫁妆都是纸扎的家电、被子、衣服,至于为什么不拿真的,今父今母贴心的说怕“小两口”在下面用不了。
今越冷笑一声,她之所以还愿意配合这场闹剧,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还不知道杀害她的凶手究竟是谁,不能表现出异样,只能顺着原本的轨迹进行下去,但这也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能做。
她斜眼看着今天赐盯着定金两眼放光的样子,逐一开始分析凶手的可能性。
已知农村里没有秘密,送福村几乎人尽皆知她患了绝症,只能在家里等死。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想要杀一个注定会“死”的人呢?
除非那人知道自己得绝症是假的,而这个事实除了自己知道外,就只剩下了好友乐乐姐。
先不说乐乐姐并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存在动机。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要伤害自己早就有无数次机会,甚至今家很愿意她动手,只要能攀上身为警察世家的杨家。
而且在她们实施计划的一周内,乐乐姐忙于帮今越弄新身份,也为了不打草惊蛇,根本没来过送福村。
排除知道自己装病的可能性,今越眸光又再次转向今家人。
对于今父今母来说她早晚要死,只剩下了冥婚的价值,她现在是他们的摇钱树,并不值得动手。而今天赐,今越眯了眯黑眸,站在今天赐的角度,她就显得有些可恨了。
如果她没有身患绝症,三十万彩礼其实够今天赐娶个媳妇伺候他,并且彩礼足够的话,今父今母也就不会产生任何想要再生一个男孩,放弃他的想法。
今父今母的做法让他彻底看清,这两人最爱的只是自己,无论是儿是女说到底都只是工具。
这么一想,今天赐动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反正十五万都能到手,早点让她死泄愤也不是不可能。
唯一的问题是今天赐的愤怒,足够支撑他提前动手吗?
今越从不认为她所谓的亲弟弟对她有亲情存在,这位既得利益者,从小到大对她耀武扬威,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非打即骂,无视她都是好的。
只是,泄愤的冲动能让今天赐对一个本来就要死的人动手吗?甚至有可能赔上自己的前途?
今越摇头,她懂不了脑瘫的想法。
“订婚”仪式完成,媒婆告辞,今父今母笑着相送,今越瞅着今天赐也满脸阴沉的跟着离开了今家,她连忙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出门前,今越纠结了下要不要做些伪装,但最后还是作罢。对于送福村人来说,陌生人就是生意,反而会比本村人更打眼,还不如大大方方,不做伪装的跟踪来的有效。
今天赐脚步匆匆,没有任何犹豫在村里七绕八绕,连很熟悉村里路线的今越都没看出来,这人究竟是要去哪。
偶尔有村里人见今越远远跟着今天赐,就大惊小怪的追问她干嘛呢?今越也不紧张,小手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前面赶路的今天赐才说:“唉,还不是我弟,真不让人省心!我看他那么急,怕他又。。。。。。”
根本不用今越说完,村民就表情八卦的秒懂了,今家小子爱赌博,这可村里人都知道,没想到才保证过多久不赌博了,今天又犯病了!
村民连忙看似义愤填膺,实则看好戏的安慰今越,“呸!这兔崽子太过分了!难为你身体这样,还要关心天赐了!”
然后,村民迅速把今越抛在脑后,和其他人八卦去了,还不忘和今越保证不会说出去。
今越当然相信她不会说出去,她们巴不得看今家笑话呢,这么“好心”的事情可不会做。
终于,今天赐像无头苍蝇似的绕了几圈后,在村里一处废旧房屋里停了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下,没看见躲在草垛背后的今越,一个侧身闪了进去,今越也跟着小心贴在房子外侧,通过烂的不成样子的窗户偷看。
只见,今天赐和一道眼熟的人影站在一起嘀咕什么,今越定睛一看,吃惊的发现那人正是今早来过自己家里的道士。
他们两怎么会搅合在一起?
今越听了会儿,发现今天赐在不停和那道士抱怨,今父今母的无情无义,自己好歹是今家独子,怎么能因为自己有病就放弃自己呢?而且他有病,不也是今父今母造的孽嘛!
她听的无语,那头的道士差点也翻白眼,不耐烦的安慰几句,两人才进入了正题。
两人声音说到正事低了许多,今越只模糊听见,今天赐说自己能出价比今父今母更高,让道士不能让今母生下这胎,至于钱当然是从今父今母那来,毕竟再怎么也是暂时的独子嘛,只要他撒泼打滚他们不会不给的。
这个要求却被道士拒绝了,道士声音更低沉,只是偶尔漏出几个字眼,什么跟隔壁商量好了,不能变卦,他会不好做之类的。
今越眉头蹙起,隔壁?这道士指的不会那么巧,就是今家隔壁邻居吧?可是今母生子这件事,和隔壁有什么关系?邻居奶奶家只有一个未满月的外孙女,那个婶婶还是假孕,难道是今母想要换婴?
不论怎么想,今母一周怀孕九个月,这个人生奇迹都不可能是真的,比起婴儿,今越觉得那更像是今母乱吃符纸吃多了,肚子里长畸胎瘤了。
莫非这个道士和隔壁商量好的事情是偷龙转凤?但隔壁家可没有男婴给今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