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姝捂着脸,有些害羞,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太监又算不得是男人,纵使结为对食,也只能装装样子罢,哪又有什么趣味?”
温宪淡定得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宫女们大多二十五岁便放出宫了,倒是再找个人家嫁了就是,有几个愿意嫁给太监。”
“能与宫女结为对食的,大多都是些总管太监。别看他们在宫里是个伺候人的下等人,可出了宫,那个不被当做祖宗爷爷供着。”
“外头的官员为讨得他们欢心,都从民间搜刮秘药,听说那秘药能使得人梅开二度,与寻常男子无异。”
幼姝听得小脸通红,她第一次从宫里人的嘴里听得这些事,这便算是石锤了,真是刺激。她求着温宪:“还有呢,再多与我说些,我都不知道这些事呢。”
温宪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在宫里待久了,难得还能看见一个小傻瓜,我可不要把你带偏,那样我下次与你说话也没意思。”
“若是四哥知道了我与你说这些话,定是不饶我。”
幼姝举起手保证,“我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说与你四哥,他不会知道的。”
“你便与我多说些吧,我每日待在这后院里,也不能出门,闷得心烦,好容易你来了,还不多和我聊一会。”
温宪也难得遇见一个忠实认真的听众,便兴致勃勃的说道:“那些太监,不能人道后,多半心里扭曲,不仅与宫女结为对食,连男人也不放过。”
“吓!”幼姝听得瞪圆了眼。
温宪神秘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们是怎么想的。有的只是爱与男子亲近,爱凑在一处私下多说话罢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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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姝将脸埋在臂弯里,听得她小心脏咚咚直跳。
温宪的脸也有些燥热,她是金枝玉叶,哪能从嘴里说这些污言秽语呢。都是被幼姝教坏的,真是羞死人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渍,道:“诺,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定是想不明白,也不会相信的。”
幼姝疯狂点头,不不不,她明白,她理解,她可太懂了!
她缠着温宪,抓住她胳膊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那女子呢,有这样的女子吗?”
温宪推了她一把,“女子哪会有这些坏念头呢,只有男子,只有那些坏胚子,才这样恬不知耻的生出这些事。”
她又聊了一会,精神不济,便起身回府了。幼姝听了这些话,回味了半天,夜里入寝时也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着偷笑。
胤禛将她从被子拽出来,看她脸蛋通红,双眼发亮,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哦,没有发烧呢。”
幼姝努力压下心中想要八卦的欲望,她与温宪答应好了,不能说给他,她可不能失约,否则温宪下次不和她说了。
胤禛觉得她当了娘之后反倒是活回去了,和小孩子一样,怎么大半夜的胡思乱想不睡觉,他瞪了她一眼,凶道:“天都快亮了还不睡觉,快闭眼。”
幼姝闭上眼睛,刚要装睡,就听见门外突然有下人来报:“爷,不好了,大阿哥半夜发高烧说胡话,福晋让奴才来请爷过去。”
胤禛立马翻身下床,福晋不像李氏,不是个多事的性子,弘晖定是烧得厉害。幼姝也想换了衣服过去,被胤禛按在床上。
他说:“你睡觉吧,爷自个儿过去就行了。福晋那正乱着呢,你过几日再过去看看就是了。”
幼姝点点头,她现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吧。
等胤禛急匆匆的赶到正院,弘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透着一股奇异的潮红,身子不时抽搐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什么。
正院兵荒马乱,府医在睡梦里被拽了过来,正在给大阿哥把脉,福晋正捂着嘴低声啜泣,弘晖还是头一次病的这么厉害。
胤禛问道:“怎么回事?”
福晋哭着说:“今日从宫里回来后精神就有些不济,用了碗粥就回屋睡了,没想到半夜伺候他的嬷嬷说弘晖如同梦魇一般身子不住发抖,还突然发起了高烧。”
胤禛凑近弘晖,俯身细听,只听他嘴里在断断续续的嘟囔着“不要”“额娘,我怕”“救命”。他用力拍了拍弘晖的后背,大声唤道:“弘晖醒醒,阿玛在这里。弘晖,别怕。”
可弘晖还是昏迷着,似乎陷进了一个恐怖的梦境。胤禛派苏培盛拿了腰牌,去休值的太医府里敲门,把太医请过来。
在弘晖的梦里,有一些女子正围着他嬉笑,可真奇怪,她们虽穿着宫妃的旗装,挽着发髻,可有的女子长得竟和男子一般粗眉大眼。
突然这些奇怪的女子都朝他走来,一步步逼近他。他害怕极了,可被她们围了起来,竟无处可逃,她们笑得有些渗人,嘴里却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
突然有一个女子狰狞着脸竟伸手抓住了他,他慌乱又恐惧,拼命想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福晋看着弘晖不住抽搐的样子,眼泪又成串的落了下来,她攥着儿子的手,哭道:“儿啊,弘晖,你这是怎么了,快醒过呀。”
她病急乱投医,朝胤禛说:“爷,快去西郊那请些喇嘛来作法吧,弘晖定是被小鬼缠上了。”
胤禛还能稳住,镇定道:“不急,先等太医过来看看再说。屋里的奴才们都退下,窗户不要紧闭,通通风。”
福晋抹着眼泪,起身开窗,屋里只府医和两个嬷嬷留下,其余奴才都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