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沂洲朝她走来时,言欢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梁沂洲笑了笑,“还生气呢?”
她甩过去四个字,“明知故问。”
“那我给你赔罪。”
言欢正在期待他会什么样的方法赔罪,就见他不慌不忙地拿起银叉,戳了颗青提,送到她嘴边,“公主,请吃。”
他的半边膝盖贴着地,端的是侍奉人时的架势,言欢感觉自己真当了回高高在上的公主,说没有一点受用是假的,但为了表现出自己没这么好伺候,她微微抬起下巴,点评道:“这颗一点儿都不甜。”
咬出的一部分汁水还黏在她唇上,灯光下,亮盈盈的,像抹了层唇蜜。
梁沂洲心不由一动,起身,一手撑在她椅背上,旁若无人地将气息覆盖过去,舌尖飞快卷走那多余的甜腻。
离开后,他直勾勾地对上对面羞恼的眸,“我觉得挺甜。”
言欢又气又笑,“你也不怕被别人看到,说你是个假正经、斯文败类、披着羊皮的狼。”
梁沂洲还是笑得一脸无所谓,“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说去,不过就算他们说得再多,本质上也不会改变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
他语速突然慢下来,露出极为少见的玩世不恭,“你是我太太,我亲我太太怎么就成禽兽了?”
言欢没理,也累到懒得跟他争,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
梁沂洲又压低几度音量,“我也不是光会享受的人,等回去后,公主,我来好好伺候你。”
言欢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隐在长发后的耳朵微红。
晚饭也是在庄园吃的,吃完几人先后散了,布莱斯酒量不行,两三杯就有点醉了,去停车场的路上,跟个猴子一样,在言欢身侧蹦蹦跳跳的。
梁沂洲没把他踹开,但从表情看,不难品出他对他的忍耐快要冲破极限值。
当然梁沂洲烦的并不只是这混血卷毛毫无边界感的行为,更多的是言欢和他在一起时的状态,青春活泼,看着真的——毫无代沟。
布莱斯最近在追一个女生,酒疯发到一半,忽然想起她,一下子抑郁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我爱搭不理的,是我不够幽默,还是不够帅气?”
言欢不喜欢当别人的爱情军师,一听他开始没完没了地诉苦,也有点烦了,连哄带骗地把人赶上车,“你帅,你最帅了。”
说完,她递给代驾司机一个眼神,车辆启动,猩红的车尾灯很快消失在漫漫长夜中。
恰好这时,言欢手机进来几条消息,和工作有关。
她暂时性忘记了梁沂洲的存在,边走边回,很快将人甩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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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沂洲索性停下不动了,对着闷热的空气来了句:“前面这位漂亮的小姐,麻烦回头看一下我,我长得也不差的。”
言欢猛地回过神,笑容一下子绷不住了,歪着脑袋看向他,然后把手递过去给他牵,配合似的演起来:
“岂止不差,北城就没像先生一样清朗的人物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姐喜欢我这张脸?”
言欢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喜欢了好多年。”
“真巧,我也是。”-
之后那几天,梁沂洲一直早出晚归,言欢跟林秘书问起他的事,永远只得到一句:“梁总在忙着解决集团的内忧外患。”
周五上午,梁氏就发布了一条关于梁沂洲大伯的调任声明,看着职位高了一层,实际上分到手里的权力寥寥无几,跟古代被架空的皇帝没什么两样,实锤全在梁沂洲这摄政王手中。
言欢找到手机,刚给梁沂洲发去“恭喜梁老板”的消息,瞥见床头柜上光秃秃的一片,心脏一噔,连忙把手机抛到一边,到处翻找戒指的踪迹。
无果,只能去问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