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唐元恭顺施礼的样子和眼中掩饰不住的忐忑,三人一起傻眼了!
果真是虎爷!
没想到,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西北三省的绿林虎爷,居然看着就是这样一个瘦不拉几的干瘪老头儿,说难听的,扔人堆里但凡有俩人,那别人注意的也定然是另外一个。
至尊宝刚才看那两手下杀人之时举重若轻的模样,虽说猜到了这人身份非常,可也只寻思老者有个长进带本事的儿子,两个随从都是儿子给安排的——甚至就算那儿子是夏督军他都不意外,可是没想到居然老者就是虎爷!
咸阳能名儿里带个爷字的不少,可真是站班排号,那虎爷必然算是头一位!那些主靠着也不过是拼勇斗横、百十号手下,至多也不过父辈那点家底,可是这位爷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真真正正从刀光剑影中杀出名头,西北三省跺脚颤地皮,手上沾满了无数人命鲜血的阎罗王,虽然老了,可那虎耋余威在,将寿敌莫挡,依旧连那军阀督军都给三分薄面的豪杰!
秧鸡麻杆只是一愣,但是立刻从虎爷对至尊宝的态度上猜到了他俩的关系,这两人心眼也活泛,立刻打蛇随棍上凑过去,就跪那唐元旁边给虎爷磕头行礼——他倒不以为意,大手一挥笑道:
“都起来吧,跪来跪去算个什么样子?有事站着说话!”
三人见虎爷神情倒也畅快豪爽,根本不像是那种戚戚然的主,于是便依他吩咐给站了起来。唐云心里盘算了几遍,正想开口求那虎爷出面帮帮至尊宝,未等开口,那秧鸡已经小心翼翼的叫了起来:
“虎爷,小的叫秧鸡,是在这一块混饭的花子,也是宝哥的、的朋友…呃,刚才,刚才啊,我好像听您说,宝哥的事儿您要给管管了?”
虎爷早料到有这么一说,哈哈笑道:“这还算是事儿么?那什么混混的对吧,我已经叫人去喊来了,还有你们几个一起的那什么皮货铺东家——也别挑地儿了,就这里,敞开把事儿说开,我做主给你们了结了…”
刚说到这里,那门口忽然传来哟哟的叫声,紧跟着个穿一身绸缎的胖子给杵了进来,满脸惊讶:“老爷子,您老这二三十年没起过和头酒的主,也居然开口了!嘿,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看看,我看看,到底您这是认识了个什么样的大神,竟然劳得了您的大驾?”
换别人可不敢如此给虎爷开涮,可这位偏偏不是别人,真是虎爷独一无二的儿子田四海,现在整个西北三省虎记商号的大掌柜,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粮食武器、邪乎的死人明器、古董字画,只要您开口就能给弄来!
虽说一副市井商贾的模样,可外有虎爷的余威,内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混得风生水起,在整个咸阳就算得上黑道的头一份了!
跟着那胖子进来的便是个五短身材的男子,穿金戴银满身绫罗,手上拎着把折扇,一进来便是满脸的笑,直把自己整个脸都拧到了一块:“哎哟哟,虎爷,您老真在啊!”说着话直接就跪地上行了大礼,口中不住:
“您说,这点什么破事怎么能劳烦您老的大驾呢?这真是合不得规矩啊!但凡您老派个人来支应一声,那就什么都不在话下,何必还非喊着过来说合呢?——我这过来可不是讨话说的,嘿嘿,我这就是想着见您老一面不容易,老长时间没给您问好了,所以才来的…”
虎爷摆手道,“小坤啊,这事无论好赖,既然喊出来就得说道说道!你也别跪着了,赶紧起来,把那什么六混子叫来,然后事情说明白吧。”
坤少赶紧摆手:“那不敢!那可不敢!六混子那种泼皮主的破事,您打声招呼都算给他长脸,还见您面更是犯不上了…你等着,我外面立刻招呼个手下给他说说,就说他要犯事的主是您的人,喊他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去,别给您添堵。”说着便哧溜溜爬起来,堆着一脸笑。
“你这倒是知情识趣啊,”四海那胖脸乐呵乐呵朝着门口吱声:“阿大哥阿二哥,劳烦叫个人进来,就说小坤有事儿吩咐。”
顺着那方向看去,这才见到门口站着那胖子瘦子两人,接着是四个身着黑衣、紧身衣裤的护院,六人把这门看得死死的。外面远处横七竖八的蹲着、靠墙站着七八个坤少的手下——高下立判,也隐隐彰显了主人家的气势。
虎爷的手下就带了阿大阿二两人,杀气横流,足见高手本色;田四海手下的虽然也是练家子,也是经过打杀的,可是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气度就远远不及了;最后再是坤少的人,欺负欺负百姓,街头打打杀杀还行,其他的就真是靠不住了。
听得喊,那田四海的护院保镖便让进来一人,那坤少也不怠慢,连忙便给那手下吩咐几句——此事虽然压低了嗓子,可是说得声色俱厉,手下也老老实实不住点头…
看那架势,这事儿便算是了结了!
虎爷微笑不语,那四海旁边只是插科打诨,就只有坤少郑重把此事交代下去,在秧鸡麻杆、唐元楼康看着天大的事,没想如此便算是个结局,几人也算是见到了真神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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