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众在院中忙乎,很快便将整个院中洒布了符水,随后,青莲天师立刻命令众人撞门——这屋内左右早已经备下了木桩铁锤,为的就是撞门所用,听得法旨一下,顿时便出来些膀大身圆的教众,三五人一组抬起了两根木桩。
他等一声喊,发力便抬起木桩朝着那门冲去,轰然撞在门上,只听得索索之声不绝,屋顶檐下落下了无数尘沙,那门却是不开。
“看不出还真铸得扎实,”那青莲天师哼哼两声道:“可是即便如此,你又能吃得住几记?”口中不断催促:“快撞!快撞!”
教众又喊着口号朝着那门冲去,谁料忽然听得嗤嗤几声,那些弟子忽然齐齐手捂脸面叫了起来,跌在地上不住乱滚,余下之人大惊,连忙把他们抢回来,却看诸人指缝中淌出鲜血,那眼却被暗器给打得瞎了。
这些教众虽然受挫,可却并不畏缩,都各自抢着弄来些桌椅挡在身前,又来取那木桩…青莲忽然挥挥手,让众人停下来,口中却道:“花守义,你这菩提子的功夫不错,来之前我便听说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你想光凭着这东西便要脱身,怕是大大的不易吧!”
只听那屋中花守义哈哈大笑,“脱身,我们为何要脱身?这是我花家的宅子,里面是我花家的人,就算是逃走也该是你们逃走,那有主人家逃走的道理?这里面有吃有喝,大不了待上十天半月的,自然有人来寻…到时候怕是你们没法子脱身了!”
青莲天师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能藏在那乌龟壳中躲上几天?笑话!大不了我一把火将你宅子烧了,看你们又能如何!”
花守义在里面悠悠道:“你要能点火,怕是早就点火了!青莲,听说你们白莲教四处宣扬现在是‘红阳’之时,要寻找大血佛脉,等待须弥勒降世,可惜我爹始终不愿意帮你们——你们若是以为捉了我花家之人,便能逼我们帮你们处力,怕是想错了!”
“那可未必,只要你们落到我手上,怕是不想开口都难!”青莲天师朝着弟子吩咐道:“你们三人速速去各处寻找棉被,到时候分发众人披在身上;你们,去给我找些粪尿过来,到时候破他的法术;你们如何如何…”
说完,对白莲点头道:“屋里只有花守义这厮一人能动弹,倒也不惧…到时候攻破屋门,他就交给你了!”
“无妨!”白莲应道:“我到时候自有打算。”
青莲这话说得大声,并未有所隐瞒,也是明明说给那花守义听得——果然便听那屋里不再出声了,料想是在寻思计策。
此时,那青莲才压低了声音,对白莲道:“这事儿不难,最怕的便是他们自己发狠,点火把自己给烧死了…要不,你吩咐几个弟子去取些水来,到时候应急放个万一?”
“如此也好!”白莲微微转头,朝着那钱立本吩咐道:“立本,你去带着…”可是话刚说到这里,忽然看见头顶猛然一个物闪过,啪嗒掉在了黑影之中!
此物看着不大,但是不知怎地那白莲却心中一动,顾不上继续交代事情,已是抢着一步从了过去,但是他刚刚抬脚,那黑影中的东西猛然之间变得大了!
这一变化明明白白在白莲教众眼皮下发生,顿时一群人都叫了起来,白莲青莲两人连忙喝令众人退后,想要细看那变化究竟如何。
只见那东西见风便长,瞬间已长成个巨大的人形,全身都是茅草所扎,可是那些草茎纠结一起,不住蠕动,整个看起来居然如同活物一般!
“不好!这是死老婆子的扎草之术!”白莲忽然大叫一声,转头朝着四面八方的山上望去,口中道:“青莲,看来这老婆子和经纬宗人有勾结,居然来此了!”
“无妨!”青莲天师伸手便从弟子手中取过个火把,“这扎草之术最畏火攻,只要知道其法也是不难。你看,这草扎只不过是能动之物而已,并没有多大的能耐,法术远不如前,想来这婆子上次纵然从你手中逃脱,可是那伤势却是恢复不了了!”
青莲话音才落,这便有教众准备拿着火把上前,可是白莲青莲都齐声喊他退下,口中骂道:“这就算是火攻,也不是你们可以使出来的——普通的火焰太慢,引燃厢房烧死了花家之人,你们如何担当得起?都用棍子先拦着,等我来!”
说话之间看那草人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随手一把抓起个棍子便朝着众人砸来,弟子惊恐叫嚷着逃窜躲开,青莲跟着喝道:“慌什么?躲着点别被砸中便行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不错!”白莲应了一声,转头朝着另外一方望去:“这婆子的草扎渐渐弱了,那人也就不足畏惧——你且看着,我去外面把那婆子和…他俩擒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拔身而起朝着院外冲去,远远扔下一句:
“所有人都留在此间,听令青莲天师吩咐,务必要把那花家之事了结!”
顿时消失在了院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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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家已被困在个厢房之中,除了花守义之外又都身中剧毒不足为惧,青莲心中也就没把这事太过留意;加之那婆子和所带走的玉笙烟乃是门中大患,倘若真能捉住,倒比捉了花家之人功劳更大——于是那青莲也就不再理会,只是转向对付起此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