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那白象上师双手合拢,至尊宝心中已经在犯嘀咕了:“这手势怎地如此眼熟,看着竟像是见过一般?”可是不等他心中寻思过来,那白象已经手腕一翻,捏出个手印…
“不好!”至尊宝顿时心中暗叫一声:“这便是车臣上师用过的法子,那…那个法术!”
刹那之间,只见满目光耀四射,整个夜空都被这道白光点亮,耀眼的光芒之中,狂风肆意、雷芒无数,天地之间一股极大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竟然犹如怒海巨涛似的砸到了众人身上!
所有人都像骤然之间被人抽空,整个变作那空荡荡的皮囊,尽数被抛到了数丈开外!
半空中一道华光,内有金光佛像,浩浩众生,耳中传来佛号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但听闻那浩渺声音鸿鸿道:
“秘密主谛听心相!谓贪心、无贪心、嗔心、慈心、痴心、智心、决定心、疑心、暗心、明心、积聚心…一切尽收,阳焰性空,彼依世人妄想,成立有所谈议,如是真言想唯是假名!”
和上次一般无二,所有人都被激荡甩开,独独那至尊宝略有不妥,但整个人却依旧能够动——他虽不愿见那密宗肆虐,可是白莲教亦非善类,于是便两不相帮决计看看再说…
那白象上师哈哈大笑,缓缓从身边比丘僧手中接过降魔杵,口中道:“你可知道,我们此次虽然被你所困,可是并非就说我毫无办法,只能认输…看看,你们百十千人之中,我不一样取了你的首级了么?”
身旁比丘僧齐声喝彩,高呼道:“上师大智大勇,神通无比,果然扭转乾坤完成了使命…天人之中,无以伦比!”
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他们装的!
白象上师降魔杵高高举起,一杵下去便把明王坛主砸得头颅俱裂,白花花的脑浆与鲜血顿时溅射而出,那仅存的几个比丘僧也不含糊,冲上前便把此间几个首脑取了性命,尽数了账——至尊宝看得不忍,心中便想出声吓退几人,救得那些普通教众的性命,正待动手之间,忽然那白象天师身子猛然一偏,整个人朝着旁边倒去…
幸得身边比丘僧用力一托,这才堪堪站稳!
看来白象上师所使的法术亦非寻常,激战之后强行施展,力有不逮,自然便晕眩疲碌,整个人也势如那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疲惫劳顿不堪,适才又发力将那明王坛主杀之,危殆解除,那股子劲儿一消,整个人便再也撑不住了。
见得白象上师如此,那剩下的三个比丘僧也无心杀人,抢过来将他扶住,着急便要送他撤走——他将手一摆,摇摇头安排道:“我只是身子乏力疲惫,人却无甚大碍,休息一两三日便好了…可是,你们只需一人陪我先走,留下两人在此多呆片刻,将嘉兴白莲教首脑尽数杀得干净,也才不枉我费力施得神通,对得起我们来此的使命!”
他这话说得透彻,其意了然,当即便有其中个比丘僧应声道:“上师,无须两人,只得我一人便是——请您安心,如此情形之下我自然竭力为之,把此间所有人一并杀完,再来为上师效命犬马!”
此人还正是那醉仙楼所见,背着那长条布裹,名叫德勒之人。
德勒此人想必是那白象上师的股肱手下,了解甚多,知其手腕强弱,本事大小;又看那满地昏死的白莲教众,首脑已除,仅余喽啰之辈,当即心中便对此放了心,只叮嘱他不得贪恋多杀,斩尽首脑便即刻归来…
德勒应得一声,当即转身便大肆杀人,白象上师见状也不久持,这便在两人搀扶下转身离去,离开了那嘉兴城中…事既已了,留此再无益处,及时归去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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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手中那降魔杵乃是特制,以金、银、赤铜、镔铁、锡五色金属混合,裹以失利般尼木、毗噜婆木、佉他啰木、摩度迦木、阿设多木等等,长逾五臂,重达八十余斤,击那人头只若碎瓜破葫,顷刻之间便取了十余人性命!
多杀得几人,看那鲜血四溅肚腹儿破,脑浆横溢肝胆儿落,眼睛顿时红了,那还记得白象上师吩咐的话?只把那降魔杵捣蒜似的提起砸落,听耳边喀嚓喀嚓的声响,嘴里不住大叫大嚷,只若疯癫。
正杀得兴起,忽然脑后传来一阵刺骨寒风,直刮得头顶、颈项中生生刺痛,德勒吃得一惊猛然回头,却看身后站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双眼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见自己回转身来,便开口问道:“你杀够了吧?”
“你…”德勒‘你’得几声,忽然想起这男子便是自己在酒楼上所见之人,当时自己和店小二纠缠之中倒是没有细细看他,只是瞥的一眼,现在见他在个死人堆中自若无比,心中知道有异,顿时将那降魔杵高高举起,喝道:“突那贼子,你也是白莲教的余孽?来,来,来,和爷爷拼个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