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至尊宝默不作声,那净国圣母只道他心中怯了,语气忽然一转,叹道:“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棵苗子,竟然因为个蠢师门的命令,妄自把性命断送了…想一想,我都替你觉得不值!”一面说着一面摇头,叹息不已!
说也奇怪,那净国圣母虽说面容丑陋狰狞,但是此刻看起来却让人心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从她那话语中感受到了种无可替代的悲天悯人之意,像是垂怜天下,又像是怜悯世人,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亲切之意,只想伏在她脚下痛哭流涕,祈求关怀慈爱!
至尊宝脑中略略迷糊,心神絮乱,顿时有些难以自持——所幸他毕竟是出自法门,在此紧要关头心神尚有一丝清明能守,当即便将手背在伸手,右手在左手虎口中狠狠一掐!
吃痛之下,心神顿时归元!
至尊宝心中连呼侥幸,这便开始将心中那已结成的丹元之气催动,按照诸葛大师所授的法子行走八门,运转开合,心绪中顿时生出一股清凉护住周身,不再受那净国圣母虚慈假悲的侵袭…
他暗中行术不言不语,那净国圣母却是没有发觉,口中突自说道:“我看你天资清奇,根骨极佳,又有极好的悟性,不愿看你违逆天道轮数,大道更替,最终堕入这无边地狱之中…倘若你现在愿意放下兵刃,那我这便收你为徒,授你这千古豆兵之术!有了此术傍身,你定然能成为我白莲教中一代法王,出世统领天下!”
“你说…收我为徒?”至尊宝忽而冷笑一声:“你的徒弟都是那般奇葩另类,我怕是无福小受吧?”说话中朝着旁边一指:“喏,那三个躺在地上的,不就是你徒弟么?”
顺着他手指看去,净国圣母顿时发现了躺在尸骸旁边的徒弟们,她们身上均是鲜血,躺在那血污尸骸中果然便混为了一色,无人发觉——她那面皮微微一颤,接着恍如无事人般开口:“她们么?那是自己本事不济,慧根不到,怪不得他人…倒是你,若真是一意孤行,恐怕距离死期不远了!”
话语中隐隐透着股阴森之意,甚至慢慢从她身上溢出,在这石室内弥漫开来!
“呸!”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至尊宝也没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了,他先是唾了一口,随即从怀里取出口袋,将那窝窝头中的血珠取出,冷笑道:“你收我这个徒弟是假,想要找回这几个血珠才是真的吧——这祸国殃民的玩意儿,也不知残害了多少性命才成就,居然还妄想借此等物件请来神佛降世?老实告诉你,即便是请来降世,那也只是个邪魔外道,不会是什么真神真佛!佛性慈悲,又怎么…”
至尊宝拿出那血珠之时,净国圣母脸上已掩饰不住的关切之色了,可是强能按捺,可是后来听他愈加滔滔不绝的说到那神佛一事之上,脸上装出来的慈悲立刻消失,恼羞成怒之中满布戾气于面皮之上,当即便是啪的一掌击在石门之上,口中怒喝:
“住口!”
上当了?!
至尊宝说出这话,是为了凭着这血珠在手投鼠忌器,让净国圣母不敢上来硬抢,拖延时间使得玉笙烟取得那圣卷经书,然后再想法脱身——她越是恼怒,越是心绪不宁,自然那时间也就能多拖得一刻…
“你这是怕旁人知道,还是怕自己动摇?”至尊宝毫不让步,接着道:“你这般恼怒,难道是因为你自己心中也知道,所以怕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有这打算,想要拖着整个白莲教与你陪葬?”至尊宝夸张之极的摇摇头:“你也不想想,须弥勒佛大慈大悲,救世渡人,端端一颗慈悲之心,又怎地会用这般蕴含千万性命仇恨的东西来降世?倘若真的降临人世,光是凭着‘我佛亦做狮子吼’这一句,说不定首先便会把你送进十八层地狱,受那九生九世,猪狗不如的炼狱之中!”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至尊宝接着说下去,那净国圣母突然笑了,“你以为这般说,便能挑动我手下铁卫与一并教众,让他们来反我了么?”她脸上那笑容隐去,忽然对着身旁四人道:“诸铁卫,听了他的话,你们怎么办?”
呼呼一声,四名铁卫尽数跪在她面前,齐声道:“我等生是白莲教人,死是白莲教鬼,圣母但有吩咐,无敢不从!圣母但有号令,虽死必成!”
“好!哈哈!”净国圣母连连大笑,这才再盯着至尊宝:“我告诉你,这些铁卫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教众,对我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你这挑拨离间的法子,怕是行不通罢!”
“没关系!”至尊宝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信不信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我一不是白莲教的徒子徒孙,二不是这什么老母圣佛的信徒,你们请下的无论是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只是血珠既然到了我手上,你们再想拿回去是没法子了,真是想要,那便自己再去弄六个吧!”
他喊那白莲教再去聚集六枚血珠,说起来那分明便是调侃,同样是为了拖延时间。净国圣母虽说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可这些话听得多了,心中亦是怒火中烧,几欲爆发…在至尊宝说话之时,她脚下已经不由自主朝前微微挪动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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